此言一出,不仅四座无声,站在玉阶上的小凤凰也悄悄红了耳朵。
尚时年少,母亲教导说,外头都是些伪君子,定要小心,谁曾想,第一个就是这样温柔明亮似朝阳的。
——不是,这还怎么比?刚才谁起哄叫她第一个上去的?
司命认栽了。
果然,真诚在实力面前只是加分项,一般人装装真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她这又有真诚又有实力…甚至还有在遍地美人的天界仍旧拔群的美貌!这是来送礼的吗?这是来攀凤凰吧?
等等!可应龙神君是太古神邸啊,真是乱了辈分了…怎么也该是凤凰攀她吧!
应龙对司命攀龙附凤的脑内活动全然不知,宴饮过后,她向煌羽讨了一大枝如火的凤凰花,便自行离场了。
“凰族的玉露,要不要尝尝?”
竹筒作为盛酒之器看似普通,但以竹酿酒,酒液能兼有竹子的清香与醴泉的甘甜,口感与天界常见的百花酿大有不同。
阿芜接过那半壶玉露后又捧起嗅了嗅:“好香…”
“神君可知今日所为,整个天界都传遍了?”
“嗯?我举止可有不妥?”
“不不不!神君做得很好。”
阿芜边为应龙宽衣边做解释道:“神君应该还不知道,司命星君和红鸾星君事前就有赌约,红鸾仙也不知为何,竟慧眼识珠,认为神君必会拔得此次‘最佳贺礼’的头筹!”
“红鸾星君…是管姻缘的神吧?”
“神君有所不知,红鸾星君乃西王母之女,若说整个天界,有谁能与司命大人私交甚好,又针锋相对,便唯有这蕊宫的红鸾仙了。”
天府宫,有仙亭。
“真是气煞我也!梧桐种子便罢了,哪儿有好好的…把自己亲手收集的晨露当做生辰礼送出去的?也不怕天界仙多口杂,坏了名声!”
“谁叫我们司命大人当时一起兴起应了赌约,早料到有今日!”
陪坐在旁的是潇湘水神,她青翠的袍服上绣有明暗两种水云纹,如水流动的礼冠乃湘江水化成,即便身在天庭仍可知辖地江水平静与否。
“阿潇你有所不知~”头戴一弧月冠的仙子为湘水神斟了酒,道:“她若赌的是旁的便罢了,眼下可是把未来三百年的命簿决策权都让给蕊宫那位了。”
“且不说南斗余下五神有无意见,日后在天君面前述职,纵使她巧舌如簧,也免不了渎职之罚!”
湘水神将杯中玉露送到嘴边,又忍不住轻笑出声:“司命大人岂不知蕊宫仙近年来韬光养晦,非瑶池宴不赴,她多年未来天府宫走动,赌的便是你这份毫无戒心!”
“喝酒喝酒!如今既已成定局,还提那个女人做什么!”司命玉腕轻动,为自己斟满了酒:“只是这么一出风头,庚辰宫那位主神也没讨到什么好。”
司命颇有些幸灾乐祸,心情也好了不少:“现下天界闹得沸沸扬扬…要么说应龙君心悦于凰女才送出如此珍重之礼,要么就是以天君御诏为她开脱的:应龙君心若稚子,待人真诚待事严谨,想来无心之举,并非有意轻薄。”
湘水神难掩笑意:“司命大人难道不知,应龙神君飞升一月,就已在你那‘最想与之结为仙侣’的榜单上位居前十了。天界最不缺的就是单身仙子,应龙君若意不在这朵凤凰花,那才有好戏可看呢。”
“哦?阿湘这么一说,莫非,她姿容无双?”月神被勾起了兴致。
“何止姿容无双,简直白圭无玷呐。”
向来游离于天宫众仙日常交际之外的神女难得心生好奇:“那我一定要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