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早有准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若我输了,我答应你们一个条件。但若你们输了还耍赖不认……”
朝颜右腕金光浮现,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不守诺者,即便是没有众叛亲离,我也会替天行道。”
流光一现身,周围看热闹的学生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敢情这还是一出“若阁下不懂道理,在下也略通些拳脚”的大戏,早说你有剑还修仙呐!
到了这一步已然骑虎难下,温梓潇只好咬牙切齿应道:“比就比…”
一个红发的小怪物,一个白发的小妖怪,分明才认识不到半个时辰,却配合得好像是天生默契一般,连续三次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任是温梓潇再不讲理,事实就在眼前,也只剩输得哑口无言的份儿。
“姚望舒你是不是成心气我!方才为什么不把球传给我?!”
姚望舒拿汗巾擦了擦脸,并未理会温梓潇的质问,只道一句:“愿赌服输。”
将折扇重新别在腰间后,姚望舒又补上一句:“即便是传给你,你也未必踢得进。”
“你!好啊你!平时装得对我唯命是从,到了关键的时候惯会长她人志气!”
朝颜最初以为姚望舒是温梓潇的捧哏,一味附和,毫无主见。没曾想是伪装的好,看起来像是攀附之人,实则是推波助澜掌控局面的那个。
不过今日俩人撕破了脸,日后还能做相亲相爱的好同窗么?
那天踢完蹴鞠后,云珩带她去了姑苏的瓦肆看杂耍。
朝颜之所以把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不过是因为对那天吃的桂花条头糕念念不忘。
刚出炉的条头糕热气腾腾的,桂花只做点缀,里头呢,是豆沙馅儿,咬一口软糯弹牙,回味绵长。
昔日结谊的场景历历在目,朝颜近年来也一直和云珩保持着书信联系。
这位洛三小姐的确是越来越忙了,有时隔几月才回一封,还总拿“不通文墨”这类话做推辞。
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封,写极为直白,就连客套话都省了,洋洋洒洒十七个大字:若是想我,直接来姑苏看我便是,写什么信。
如此正好,她来赴约了。
三人候在前厅,很快有人送上了茶水,说大小姐正在忙着处理府中内务,劳烦多等片刻。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苌楚倒是自在,拿了一小串葡萄在手里,一颗颗地往嘴里丢,吐皮吐籽的动作堪称是行云流水,令朝颜叹为观止。
朝颜明白,若是调动神识窥探中堂的谈话,十有八九会被洛云璇发现。
但她,可以直接用听的。
“严姑娘,此次小妹犯错全因家中管教不严,幸得您出手,才未酿成大祸。”
“阿姐!明明是她无故拦下我的马,弄得我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要是我和姚扶光一样摔断了腿,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姚扶光?
洛云珩曾和朝颜提过一嘴,姚望舒在家中排行老二,头上还有个极受宠的姐姐。
听这名字,姚扶光恐怕就是姚家的大小姐了。
扶光乃扶桑之光,扶桑为日栖之树,取这样的名字本是希望女儿的前程能如太阳般璀璨……
那位严姓武者似是不愿和洛七多费口舌,嗤笑一声,道:“在下一介粗人,不懂什么礼节。大小姐的茶在下不敢喝,谢礼也不必了。有大小姐在,七小姐想必不会为难无辜之人,如此便足够了。”
朝颜猜想即便此时洛云璇不说挽留的话,也会有其她人来做挽留,可接下来听到的却是洛七的声音。
“哼!你拿我阿姐来压我?那你可错了,我阿姐又不是每天都在家!你叫严钧是吧,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本小姐日后必定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