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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淹死（第2页）

还好，她没事。

稚名看着近在咫尺的斑，意识慢慢回笼。原来是他救了自己。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发出的声音沙哑微弱：

“我、没事。斑，吃饭了没有？”

斑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完全超出理解范围的话。

他预想过她醒来的反应。可能问发生了什么，或是会抱怨不舒服，甚至戏弄他也说不定，唯独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关心他吃没吃饭。

他一时失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笨蛋，先管好你自己吧！自己都不吃饭，差点淹死，还有空操心别人？”

稚名见他生气，虚弱地牵了牵嘴角，想笑，却没什么力气：“真的没事了。”

“没事？”斑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府里的医生来看过了。”他刻意放缓了语速，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说你是因为长期进食太少，身体虚弱，加上温泉热气一蒸，气血不足才晕厥的。”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追问，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执拗：“你为什么每次都只吃那么一点？”

这问题在他心里盘旋已久，从昨天第一顿饭开始。

稚名挣扎着想坐起来，斑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和后背，帮她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的动作有些生硬，但支撑的力道却很稳。

靠坐在软垫上，稚名微微喘了口气，才抬眼看向他，她的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呃呵呵呵……当然是减肥了。”她轻飘飘地说道，“斑不知道吗？贵族间流行以瘦为美呢。”

斑心中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倏然起身，声音里淬了一层冷硬的寒意：“太胡来了。为了这种荒谬的理由，连命都不要了吗？”

从他身为忍者的视角来看，这种透支生命追求外在形体的畸形审美，与自戕无异。

他无法理解，更别说认同。

稚名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避开了他灼人的视线，缄口不言。

斑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胸口有点堵得发闷。

算了，她只是……只是一次任务的雇主，只是他一个月的保护对象而已。

他压下多余的话，不再看她，转而朝着门外沉声唤道：

“由美。”

几乎是话音刚落，纸门便被轻轻拉开，由美显然已经在外等候许久。她端着一个放着清粥和小菜的托盘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眉头紧锁。

“大人，您真是……怎么能没用午食就去泡温泉呢？早上不是还在按时吃饭吗？”

稚名一见由美端来的食物，便觉得恶心想吐。她敷衍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每次都是这样保证，然后每次都会有下次。

多说无益，由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托盘轻轻放在床边的矮几上，低声说了句“请您务必用一些”，便躬身退了出去，轻轻拉上了门。

室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稚名收回目送由美的视线，转而用一种极其哀怨的眼神看向斑。

斑被她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就听见她幽幽发问：

“斑，你知道由美姓什么吗？”

斑被问得一噎。

他以为稚名是不满他这样随意称呼她的贴身执事，正想着如何解释——

没想到，稚名接着说了下去，语气近乎委屈：

“你都能这么亲近地叫别人，为什么不能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