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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晨（第1页）

斑闭着眼，蓄精养锐。

他时刻注意着黑暗中任何声响。

旁边床上那人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翻来覆去的动静也彻底停了。

她睡着了。

斑无声确认。如此近距离地感知她从清醒到入睡的全过程，他心中微微一动。

她也有无法言说的心事吧。

然而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后半夜，斑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稚名迷迷糊糊的嘤咛。

“斑……？”

此刻，她懵懂的声音像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与之前表演出的刻意柔软截然不同。

像是无意识的在黑暗中本能地确认着什么。

斑睡得很浅，几乎是她发出动静的一瞬间就已经醒来。但是他没有立刻回应，依旧维持着假寐的姿态。

“斑……？”

稚名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你还在吗？”

斑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许久未说话，他的声音此刻也带了几分哑。这个时候他倒是有点相信她有什么分离焦虑了。

不知道是不是此刻意识不够清醒，他不再像他，竟自然地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睡，我会一直在。”

那边没了声音。

稚名在朦胧睡意中迷迷糊糊地想，斑的意思大概是他会尽职尽责地守着她，确保她安全无虞吧。他应该是想表达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可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像安抚。

意外的让她安心。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她再次悠长的呼吸声。似乎她的片刻惊醒只是需要确认他的存在，得到了回应便能继续安眠。

斑却一下没了睡意。他在黑暗中睁开眼，望向天花板。

-

次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斑便已清醒。他刚坐起身，就听到床上传来了动静。

稚名也跟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但是他明明没发出任何声音。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脸惺忪。

“早安，斑。”

她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和他打着招呼。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