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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序曲（第3页）

这一次，沈知遥没有任何犹豫，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山脚下，"青鸾"的飞行器已经等候多时。登机前，沈知遥最后回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山峦。颈间的玉佩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她坚定的心跳。

飞行器升空，载着两个并肩的身影，向着未知的战场飞去。而在他们身后，新一轮的风暴正在酝酿。

飞行器在云层间平稳航行，舷窗外是翻滚的云海。沈知遥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触颈间的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墨老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个眼神仿佛已经预见前路的艰险。

"还在想训练的事？"顾允执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面前悬浮着三个光屏，上面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但沈知遥注意到他的视线其实落在自己身上。

她轻轻摇头，发丝擦过座椅发出细微的声响。"我在想，那些意识残片中的记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每一位守护者临终前都要承受这样的孤独吗？"

顾允执操作光屏的手指微微一顿。数据显示沈知遥的情绪波动正在升高，心率变异率出现异常。他调出一个舒缓的频率，让舱内响起若有若无的白噪音。

"根据残片中的记忆数据，83。6%的守护者在最后时刻都保持着高度使命感。"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朗读实验报告，但刻意放缓的语速泄露了别样的情绪，"这不是孤独，是选择。"

沈知遥转头看向他。晨光透过舷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阴影。她忽然想起在训练最艰难的时刻，总是这个冷静到近乎淡漠的声音将她从崩溃边缘拉回。

"你知道吗？"她微微勾起唇角，"有时候你比那些古老的意识残片更让人安心。"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顾允执罕见地怔住了。光屏上的数据流出现瞬间的紊乱，他迅速调整参数，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这是。。。合理的评价。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确保任务成功率。"

他生硬的回应让沈知遥眼底泛起笑意。这时，她注意到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灼痕，形状像是能量反冲造成的伤害。

"这是什么时候。。。"她下意识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

顾允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袖口的位置："昨夜调试设备时的小意外。已经处理过了。"

但沈知遥分明记得，昨夜最后一次训练时，有块碎片突然失控暴走。当时顾允执第一时间修改了防护参数，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现在想来，那道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恐怕比他表现出来的要严重得多。

"下次。。。"她轻声说，"不要一个人承担所有危险。"

飞行器在这时轻微震动，提示音响起："即将抵达目的地。"

顾允执站起身，向沈知遥伸出手。这个动作已经变得无比自然。"准备好了吗？"

沈知遥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随时可以。"

当他们走出舱门时，等候在停机坪上的顾允衡明显愣了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弟弟与往常不同——那个总是与所有人保持距离的顾允执，此刻正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站在沈知遥身侧，两人之间流动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父亲怎么样了？"顾允执开门见山，但他的手依然稳稳扶着沈知遥的手臂。

"轻伤，但很生气。"顾允衡收回打量的目光，"袭击者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递过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当盒子打开的瞬间，沈知遥颈间的玉佩突然发出灼热的光芒。盒内静静躺着一块漆黑的碎片，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这是。。。"沈知遥感到一阵眩晕，那些刚刚平息的意识残片又开始躁动。

顾允执立即合上盒子，数据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蚀的结晶。他们在示威。"

"不止如此。"顾允衡调出全息投影，"今早全球七个重要文物遗址同时出现异常能量反应。他们的行动加快了。"

投影上闪烁的红点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沈知遥轻轻握住颈间的玉佩，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温暖力量。

"是时候了。"她抬起头，眼中星辉流转，"该让衔尾蛇知道，守序人回来了。"

顾允执注视着她坚定的侧脸，在数据库中新建了一个加密文件。标签很简单："想要守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