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温灿雪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进来,一看:“千意!你醒啦!”
温灿雪把门一推,人一进病房,佟千意就看到了门口拎着果篮的池方城。
温灿雪一边蹦到床边,一边回头对池方城说:“我就说她今天会醒嘛,我的预感最灵了,你可赌输了啊!”
池方城嘀咕着跟进来:“你这么灵,明年去庙里当菩萨吧,还找什么工作呀?”说着,见池蔚州也在,他吃了一惊:“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池蔚州刚才还说方城来过又走了,一转眼就被打脸,他顿觉尴尬,解释说:“我正好路过医院,顺便来看看她。”
佟千意也意识到了,池蔚州是专程来看她的,她没说什么,病房里霎时间又多了一点微妙的气氛。
池方城把果篮放在茶几上,见床边有张凳子,他抢在温灿雪之前,不客气地坐下了。
“千意,你怎么这样呢?你又不是没钱,包丢了就丢了吧,你拿命去跟歹徒搏什么呀?限量版的还是怎么着?”
佟千意不知道池蔚州是怎么跟池方城解释这件事情的,她没说话,又看了池蔚州一眼。
池方城又说:“幸亏我大哥查案经过,发现你了,要不然你躺在那儿血流干了可能都没人知道!”
温灿雪轻轻地撞了池方城一下:“大吉大利!别胡说。”
池蔚州没有说出戒指的事,而是说自己为了帮客户找证人,所以才会去那条巷子,碰巧救了佟千意。
池方城开始拆他自己带来的果篮,边拆边说:“千意,等你出院,我请你去喝鸡汤,补一补,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味道特好的韩式参鸡汤。来……”他拿出个橙子,“吃吗?我给你剥?”
温灿雪想抢橙子,被池方城躲开了:“干吗呢?”
温灿雪噘嘴说:“千意刚做了手术,不能乱吃东西,你没看她正虚弱着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刚才在水果店,非得叫老板拿一篮橙子,要最大的……还要最好看的,谁不知道你最爱吃橙子呀?”
池方城扭头白了温灿雪一眼:“温灿雪,你现在对我说话特别不客气啊!”
温灿雪赶紧拉着佟千意的手,一副求保护的样子:“我以前对你客气,因为你是千意的男朋友,现在她的男朋友又不是你了,我有权对你不客气呗。”说着,低下头悄悄对佟千意使了个眼色。
佟千意理解到温灿雪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打消池方城追回她的念头。池方城也不是领悟不到,却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有点得意,歪嘴笑说:“怎么,又想说你男神宋峥屿啊?糊到太平洋了都!一边包庇他那个逃犯亲爹,一边又为了荣华富贵六亲不认,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
“小城……”池蔚州出言打断,“她刚刚打了针,需要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她吧。”
佟千意惊愕地看看池蔚州,又看着温灿雪,想问他们池方城怎么会知道这些,池方城却看出了佟千意的心思,抢白说:“不用问了,不是他们告诉我的……我早就猜到了……这屋里,原来就我一个是蒙在鼓里的……这些话啊,都是你男朋友……他自己公开的——向大众坦白的!”
什么?!
佟千意有点着急,但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对温灿雪说:“灿雪,你和方城能先出去一下吗?我还有话想跟池……蔚州哥哥说……”
“哦……”温灿雪点头,去拉池方城,“走吧,我们出去吧……”
池方城却站着不动,非说他也要听。最后还是池蔚州拿出兄长的气势给他下命令,他才委屈巴巴地出去了。一出病房,他就趴在门上想偷听。温灿雪见状,又拖又拽,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
池蔚州平淡地对佟千意说:“其实你不如等他来的时候,直接问他吧?”
佟千意皱眉问:“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池蔚州说:“我是说,床照的事处理好了,可是,安云渡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
宋峥屿闯进安云渡的办公室,是在佟千意入院后的第二天下午。她被歹徒刺伤了脾脏,腹部伤口很深,还有感染,经过医院抢救之后,一直昏迷着。池蔚州不忍心看她拼了命的努力白费,就替她通知了宋峥屿,把戒指交到了宋峥屿的手里。
宋峥屿戴着戒指去找安云渡,一进办公室,他就表现得很激动,扑上前抓着安云渡的衣领,质问他到底肯不肯对大众说出真相,还自己清白?其实,那只是做做样子,他是想靠近安云渡,偷偷地把戒指塞进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戒指离人体不超过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安云渡的身体磁场被收缩抑制,他浑然不察自己已经暂时失去了特异功能,宋峥屿便不失时机地催眠了他,问到了照片中女孩的身份和联络方式。
接着宋峥屿打算再把戒指拿回来,就先命令安云渡坐在他的位置上不动,说当自己离开办公室,安云渡听到关门声,他就会清醒过来的,并且忘记他们这一次的谈话内容。
安云渡讷讷地点头,宋峥屿以为他既然已经被催眠了,那他即便拿走戒指,他也还是会陷在催眠状态里。
然而,意外的是,宋峥屿刚把戒指拿开,安云渡当即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一直以来阮音淇都只是用芯片约束自身,还从来没有用于他人,所以,不管是她还是曼特都不知道,当芯片一远离人体,加在那人身上的特异功能就会因为他体内磁场的恢复而当即被抵消,不会再有后续的效力了。
安云渡清醒的同时,公司的保安也来了。秘书说听到宋峥屿和安总争吵得很激烈,所以叫来了保安。
安云渡叫保安押住宋峥屿,回想自己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态,和说的那些话,他感到很费解。但他并没有把事情和特异功能联想到一起,他只是怀疑因为自己放松警戒,被宋峥屿用普通的医学催眠控制了。
他质问宋峥屿,宋峥屿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