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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1(第2页)

“呵,”李翊戈轻笑一声,随手将那柄散发寒气的“寒鸦”弩抛向季风,动作随意如弃敝履。

人还在不在?季风赶紧回头,只见匠师被两名军士搀扶着,面无人色,眼神涣散,右耳下方一道被凌厉弩风掠过的细微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

“哟,”季风当即笑出了声,嬉言道:“赏了件耳环戴戴?”

“都尉!”这声调侃如同火星溅入油桶,不仅匠人不乐意,连他身后紧绷的士兵们也忍不住抗议,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李翊戈恍若不闻,猎猎披风在寒风中作响。他扯动缰绳,黑马焦躁踏雪。

“都是好东西。”李翊戈的声音恢复了倦意的慵懒,此语似指寒鸦,更似评价季风。轻飘飘的尾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邀请:

“季都尉,我暂且认可了,其他方面留待日后再验。先请随我进营。”

京畿大营肃杀如亘古寒冰。辕门积雪被践踏成污浊的冰泥,枯枝上几点残存的暗红碎屑,是这片铁血之地唯一的年节痕迹。远处城郭传来的零星爆竹声,反衬得营盘死寂沉沉。

借侍从轻点的功夫,季风与李翊戈对坐一番小叙,临湖的大帐内,炭火融融,案几上摆着几样还说得过去的肴馔和温热的酒壶,中间隔着跳跃的火焰和无声流淌的暗流。

“听说泠北的船沉了一艘?”

李翊戈姿态慵懒,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青玉酒樽,声音依旧带着那份倦意,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殿下,武器是跟臣陆运来的,一件不少。沉的那艘是贡鱼,殿下不感兴趣。”

“说的正是,你从小跟着你爹在泠北,父皇既然命你做这件差事,你可要多给我送点好玩的东西。”

三皇子自小习武,十二就跟着上一任将军到京畿君锻炼,独当一面后就常驻在此,已然六年。虽生在富贵乡皇都,却对金银富贵不屑一顾。奈何皇帝不肯放他走远,最多就是在这京畿地区。只是这里山地,地形复杂,真要混进些亡命之徒,也确实防不胜防。

一名捧着新酒壶的侍酒官正从帐门方向躬身趋近。季风才添了酒,却见三皇子不动声色的一哂。季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樽,未饮,只觉这醇厚的酒香也掩不住帐中弥漫的紧张。

此人脚步看似恭谨,身形却异常紧绷,低垂的眼帘下,眼珠飞快地扫视着李翊戈的位置,端着酒壶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季风心头警铃微作,握着酒樽的手指悄然收紧:“站住。”

那侍酒官距离李翊戈案几仅三步之遥,只见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眼中凶光毕露!手腕一翻,那酒壶的壶嘴竟弹出一截闪着幽蓝寒芒的细刀,直刺李翊戈咽喉!

三皇子用杯子挡开了刺向脖颈的毒刀。

两道如鬼魅般的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李翊戈身后两侧的阴影中暴射而出!一人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刺客持毒壶的手腕,毒壶连同暗针哐当坠地,酒液泼洒,瞬间将其制服。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帐内烛火甚至未曾剧烈摇曳。案几上的菜肴热气犹存。

侍从禀报:“晚一步,已经服毒,人跟死了没区别了。”

“算条汉子,放生吧。”李翊戈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季风缓缓松开按剑的手,脱口而出:“殿下好定力。刺客都在家门口亮刀子了,您先前费那么大劲试我何必呢?”

李翊戈闻言,低笑了起来。他拿起酒壶,亲自为季风和自己重新斟满开诚布公道:“因为本王有意与你结交。三五不时冒出来一两只的小刺客而已,本王不能费神。”

“殿下,”季风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赞同,“明枪易躲,暗箭终究难防。“

“知暗则明。若非都尉截胡,想来还能再糊涂一段时日。如今父皇坐镇王都,这些前朝欲孽始终难成气候。季都尉,若我连这等小刀小剑的偷袭都躲不开,将来本王又如何为皇兄守天下呢?”

“殿下说的是。不过正是因为太子最看重阁下,阁下才应当更加珍重不是吗?”

三皇子却反问他:“你算吗?”

“殿下信臣臣才算。”

账外黑水泛起波光粼粼,想来是刺客已经被扔下去了。

李翊戈一哂,同季风碰盏:“喝酒。”

”阁下现居何处?“

“臣的旧宅正在修葺,现借住当朝第一的大才子邻舍。”

谁料三皇子却乍然笑出声了,令季风十分不解。追问再三,也未见他说明一二。

“我自认刻苦,却不远如他出名,想来是天赋。”李翊戈执杯的手,骨节分明,掌指厚实,布着习武的硬茧,亦覆着经年执笔的薄痕。这确实是实打实从小练武习字才有的痕迹。

蓦地,除夕夜马车里,自己擒住姜颂的手的画面撞入脑海。那手在颠簸中任由自己摇来晃去……季风指尖仿佛又触到那奇异的轻柔,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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