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项走在时周身侧后一步,察觉到袖口中的栖身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于是手腕回扣握住剑柄,重新将剑身贴在上壁上。
程项今天穿的是宽袍,原本的劲装藏不了剑,毕竟栖身这等名气不要太大了,普通平民都可能会认识,要是会点点武功的江湖人几乎都知道这把剑的名气。
要是堂而皇之的别在腰间,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大名写在脸上。
所以程项特地穿了宽袍将剑藏在袖口中,用绳子捆在手臂上。
刚刚不知是活动动作太大了还是怎的,绳结有些松动,剑鞘勾着了绳子要到不掉的悬挂在内,从袖口中露出了点剑柄。
不过没什么人能见了剑柄就识别出这是什么东西,程项察觉到了后就迅速的重新捆了回去。
程项觉得今天过后他要开始反思一下自己了,要是在这样一直被时周心甘情愿的牵着鼻子,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也不好在跟着时周瞎转悠了。
程项边走在路上边这样想着,思绪跳转的很快。
如果不跟着时周的话,他要去干什么呢?去看五湖四海?山川河流?去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这些他都已经看过干过了啊。
难不成要一个人蹲在房间里思考人存在的意义吗?那可真是太没意义了。
因为时周的出现,让他暂且有了事情可以做。
所以,死不死的早就无所谓了。
两人的腿都不是短的,晃晃悠悠就到了徐府的大门口,门口的两个侍卫程相眼熟。
就是那天晚上被打晕的两个。
两人见了来人是程项,第一时间提起了警惕,握住手上的长枪蓄意待发。
程项并没有动作,两名侍卫倒是先开口了:“若无请帖,速速离开,若是要硬闯,直接拿下。”
程项依旧懒得搭理他们,谁想闯这破宅子?
倒是时周向前一步,声音缓和:“你们当真都认不出我是谁?”
两名侍卫警惕的在时周的脸上打量,恨不得把人看出花来,除了看出来此人俊美十分,气质索然。也实在是没看出理所然来。
时周低头明白了,他原以为这些都是老侍卫了,想着怎么几年前也是见过自己的,现在想来却是他想多了。
时周开口道:“传令让秋分过来,她知道我是谁。”
秋分就是徐桑身边的贴身老丫鬟了,跟了徐桑那么多年还是有点威严和话语权的。
府上的下人一般徐桑不在,就当做秋分是头头。
两个侍卫见时周能叫出秋分的名字,也意识道来人是有点来头的,于是将信将疑的传时周口令唤秋分出来。
一般这种情况来说,再是没有眼见的侍卫也知道要将人先暂时请进外室先坐着。
奈何有了程项这个意外在外杵着,两名侍卫惴惴不安的看着时周。
一面告诉自己要先将时周请进府,一面又有前车之鉴,不能将程项放进来。
两个底层逻辑冲,搞得人十分难办,只能默默祈祷秋分快点来拯救他俩。
好在秋分是个动作利索的,不多会就风风火火的从里院走来。
走路都随身带着风,衣着得体朴素,干净利索,发髻也都服帖的束在头上。
用着一根簪子箍住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盘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中也寥寥掺着几根白发。
只要是见过徐桑的人,看了秋分一眼,就知道这是谁带出来的人。
秋分的表情很是严肃,在看见时周后,算得上是一秒切换亲切呼唤道:“小少爷啊,今天怎么想起来徐府了啊。”
时周对着秋分微笑点头:“秋婆婆好久不见,路上碰见徐姨了,有些想她,见她有事就先来府上等着了,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找姨妈要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