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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2页）

“宋雨！”颜思语猛地拽住宋雨的领子，将宋雨从凳子上扯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宋雨，想要找到宋雨爱她的证据。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

“不是你先求着我，说要和我在一起吗？和别的男人聊天的是你，和别的男人剪一样的发型的也是你。”

“甚至…甚至和别的男人睡觉，也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颜思语实在忍不下去大声哭了出来，她用袖子狠狠擦掉眼泪。

他*的，她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明明李妍去世她也很伤心，她已经尽量去理解宋雨了，为什么宋雨这样无动于衷，这样平静？？？

“颜思语，你好搞笑，我们才谈了两年，你就这样爱我爱到死去活来了？”

颜思语抬头，眼前的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在图书馆里面看了什么书一样。平日带给她温暖的嘴唇，现在却是世间最刻薄的刀子，将过往的那些陪伴和爱剪得稀碎。

“你要出国，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他*的那个傻*陈正都你知道你要出国了。你知道陈正说你要出国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宋雨嘴唇发抖，死死盯着颜思语质问。停尸房里李妍妈妈的哭声逐渐变成呜咽，她的心却更加揪痛。

“我不喜欢吃日料，我不喜欢吃那什么黑乎乎的鱼子酱。我也不喜欢上马术课，我也不想再收到你的礼物。”

“你每次带我出去，回来□□，过两天奢侈品就会出现在你手上。颜思语，那他*根本就不是礼物，是*资吧？！”

宋雨猛地站起来，却又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她跌倒在座位上，头和墙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以为我是天才吗？！马术那么难，我不想让你看扁，不想浪费你的钱。天天回去了还要在网上搜怎么进步更快一点，能让马能更听我的话一点，我恨不得变成马！！！”

“颜思语！”她几乎是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有勇气喊出来，“你喜欢的是那个陪你一起吃火锅的我？还是那个什么都符合你要求的宋雨？！！”

宋雨不敢看颜思语的表情。她一边生气，一边又止不住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可过去的点点滴滴落在心上，便会成为永不停息的雨天。

颜思语的喜好很明显，她不爱吃辣，不爱吃劣质丸子，不吃品质差的肉，不爱去吵闹的地方。可是新鲜和安静都是需要花钱买的，宋雨没有那么多钱来给颜思语好的东西。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招惹你。”宋雨脑袋有些发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颜思语，我求求你，我们分手吧。”

“颜思阳，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后悔了。”

宋雨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停尸房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宋雨跟着李悦霞一起回出租屋收拾李妍的东西，一进门，李妍收养的猫咪就凑上来，竖着尾巴让人抱，不知道是不是见李妍没回来，一直不停叫着。

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流泪。李悦霞站在门口缓了好久，才决定将猫咪一起带回去。

飞机落地，搭上地铁，又踏上火车，就这样辗转了三个小时，才到李妍的老家。

宋雨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土屋，什么也没说，只是红了眼眶。

李悦霞进去摸索着开灯，宋雨默默将东西一点一点从路上遇见的拖拉机上搬下来。两人忙到半夜，这才有空闲坐下。

“……李阿姨。”宋雨捂住搪瓷杯，蒸腾的雾气在空气中很快消失，“李妍……”

宋雨话还没说出口，李悦霞便说要先去烧点热水，她扶着墙，一点一点挪进厨房。猫咪也从航空箱中探头，迈着轻柔的步子进到厨房。

宋雨站起身，进到厨房，女人扶着灶台，用早已陈旧的帕子擦眼泪。宋雨抱住女人，眼中的泪刚落下就被棉袄吸走。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两个人就这样，在昏暗阴冷的厨房中，一点点等深可见骨的伤口愈合。

再次收到颜思阳的消息时，宋雨正站在人群中，看着李妍的棺木下葬。她盯着颜思语的微信界面看了许久，直到李悦霞叫宋雨过来给李妍的棺木填一把土。

混着哭声和眼泪，泥土被洒向棺木。

宋雨抬头望向暗沉沉的天空，胸腔中跳动的心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只剩下酸痛的脸颊和滚烫的眼眶。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