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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第2页)

太后病重,朝政由宋棠一手把持,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宋家在为扶持慕容景上位做最后的铺垫。皇位更迭似乎已是箭在弦上。与此同时,匈奴内部因阿古拉的强硬手段而矛盾加剧,大规模南侵的风险暂时降低,北境压力骤减。此消彼长之下,朝廷召回北征主帅谢临渊的风声也开始悄然流传。

这些消息让军营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异样。投向慕容景的目光中,敬畏之外,更多了几分对“从龙之功”的灼热期盼。而看向谢临渊的目光则复杂得多,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对其未来去向的揣测。

在这微妙的时刻,慕容景与谢临渊的日常接触,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新的色彩。

一日。

议事帐内,只剩下慕容景与谢临渊二人。慕容景放下手中的军报,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却落在谢临渊冰冷的面具上,试图捕捉其下任何一丝情绪波动:“谢将军,如今北境暂安,京中却风云变幻。将军乃国之栋梁,可有思量过日后?”

谢临渊声音透过面具,平淡无波:“末将职责所在,守土安疆。京中之事,非末将所能置喙。”

慕容景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将军过谦了。以将军之才,困守北境,岂非可惜?他日若有机会,重返京城,中枢之地,方是将军大展拳脚之所在。”这话已是近乎明示的拉拢。

谢临渊微微欠身,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疏离:“王爷厚爱,末将愧不敢当。末将一介武夫,只知行军打仗,朝堂之事,实非所长。”

他的拒绝模糊而坚定,既未明确表态效忠,也未彻底断绝可能性,让人捉摸不透。慕容景看着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却也不再逼迫,转而谈起其他军务,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

冬日将近,春气渐来。

议事帐内,不再有碳火也可北境的严寒隔绝在外,但却驱不散两人之间无形的张力。其他将领已然退下,帐内只剩下慕容景与谢临渊相对而立,空气仿佛凝滞。

慕容景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那份关于粮草调度的军报,动作优雅从容,目光却如同精准的探针,悄然落在谢临渊那张毫无表情的玄铁面具上,试图从那冰冷的金属之后,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唇角噙着一抹看似随和,实则深不见底的浅笑,声音平稳地开口,如同在闲话家常,内容却重若千钧:

“谢将军,如今北境暂安,匈奴内耗,一时半刻想必无力大举南下。倒是京中……”他刻意顿了顿,观察着谢临渊的反应,然而对方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风云变幻,太后凤体违和,宋阁老独揽朝纲。这天下大势,眼看就要不同了。”

他微微前倾,目光更加专注地锁住谢临渊:“将军乃国之栋梁,战功赫赫,威震北疆。值此变局,难道……就未曾思量过日后前程?”这话问得含蓄,却又无比直白,将选择的压力悄然推了过去。

谢临渊依旧维持着抱拳的姿态,身形挺拔如松。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特有的沉闷与失真,听不出任何波澜:“王爷谬赞。末将职责所在,唯有守土安疆,确保边境无虞。至于京中风云……非末将职分,亦非末将所能置喙。”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将自己牢牢定位在一个纯粹的军人角色上,拒绝被卷入权力的漩涡。

慕容景闻言,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玩味,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他修长的指尖在光滑的檀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仿佛在敲打着谢临渊固守的心防。

“将军过谦了,也太过自抑了。”慕容景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惋惜的慨叹,“以将军之文韬武略,胸中丘壑,若长久困守在这苦寒北境,与风沙刀剑为伍,岂非暴殄天物,明珠蒙尘?”他话语中的欣赏毫不掩饰,但更深层的是赤裸裸的诱惑。

他目光灼灼,进一步挑明,几乎将“从龙之功”四个字写在了脸上:“他日若有机会,重返京城,那中枢之地,天子脚下,才是将军这等擎天之柱,大展拳脚,名留青史的真正舞台。北境虽重,终究是边陲一隅,如何比得上庙堂之高,执掌乾坤?”

这番话说得已然是再明白不过的拉拢,许诺的是一个截然不同、权势煊赫的未来。

谢临渊静默地听着,面具遮挡了他所有可能外泄的表情。直到慕容景话音落下片刻,他才微微欠身,姿态恭敬依旧,语气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与疏离:

“王爷厚爱,末将……愧不敢当。”他再次强调,“末将终究只是一介武夫,粗通兵事,此生所愿,不过是驱除胡虏,保境安民。朝堂之事,波谲云诡,非末将所长,亦非末将所愿。”

他的拒绝,依旧模糊,没有直接驳斥慕容景,却也未曾留下任何投效的缝隙。这种态度,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下暗藏激流,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真心甘于寂寞,还是待价而沽,抑或是……另有隐衷?

慕容景眼底深处那丝探究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深深看了谢临渊一眼,似乎想将那冰冷的面具看穿。帐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炭火燃烧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之间无声的角力。

然而,慕容景毕竟是慕容景。他见试探无果,并未流露出丝毫愠怒或急切,反而从善如流地收敛了锋芒,仿佛刚才那番关乎前程命运的对话只是随口一提的闲篇。他优雅地抬手,拿起另一份关于边民安置的文书,神色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既然将军志在疆场,那眼下这边民过冬的粮秣调配,还需将军多多费心。来,我们具体商议一下……”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商讨公务的沉稳,仿佛刚才那暗流涌动的试探从未发生。但两人心知肚明,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已生,再难恢复真正的平静。谢临渊的模糊以对,非但没有打消慕容景的念头,反而让他对这位戴着面具的将军,更加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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