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刚走进院内,就瞧见贺钊和苏迟正站在楼梯上挂红灯笼,一旁的苏惠和福伯在讨论菜谱。
“阿爹阿娘,你们在做什么呢?这么大阵仗,”贺宜宁看着院内红红火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要办喜事呢。”
苏惠招呼着两人进屋,“可不是要办喜事了,今日太子殿下传旨,不仅封了阿迟做新任护国将军,还给他和昭玉公主赐婚了!”
“真的?”贺宜宁喜出望外,看向谢知砚嗔怪道,“你怎么就没跟我说过?”
谢知砚一边递灯笼给贺钊一边回答:“你忘了,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上过朝了,哪里知道这事儿?”
贺宜宁一想也是,自从太子监国,谢知砚帮他肃清朝野,处理完乱党之后,便请旨休沐,整日在家照顾自己。
挂完灯笼后,苏迟又马不停蹄地往外跑,“公主说要来府上用午膳,现在应该也快到了,我去迎一迎,免得有人说我们将军府失礼。”
贺宜宁笑着打趣:“我看是你自己想嫣儿,想迫不及待见她了吧?”
苏迟佯装生气要教训她,谢知砚立刻挡在了她身前。
贺宜宁嚣张地朝苏迟吐了吐舌头,故意道:“阿爹阿娘,你们快看,表哥又欺负我!”
贺钊无奈一笑,“你这丫头,都快做娘亲的人了,还这般顽皮,我看是知砚对你太好了,宠得你无法无天。”
说话间,慕容嫣带着心儿走了进来,“宁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贺宜宁扬声道:“说我表哥想要迫不及待去见你呢!”
慕容嫣一听,看向苏迟有些红了脸。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用完午膳,正好太子有事要与谢知砚和苏迟商讨,贺宜宁便跟慕容嫣去了东宫。
前些日子,华静娴被刘雪柔诊断出怀有双生胎,但身体有些虚弱,需要静养,她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华静娴见贺宜宁来很是高兴,午后日光正好,贺宜宁提议去御花园走走,免得越静养身子越疲乏,到时候连生产的力气都没有。
一行人刚到御花园,就看见慕容悦赤着脚在石子路上奔跑,发间钗环散落一地,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一会儿对着花草喊“皇兄”,一会儿又哭着要找母妃,身后的宫人们见怪不怪,也没人上前阻止,直到看见华静娴一行人时,才跪下行礼。
“见过太子妃、昭玉公主、谢夫人。”
华静娴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冬日气候寒凉,你们怎得就任由承安公主光脚乱跑?”
接连失去哥哥和外祖父,慕容悦受了刺激,不慎落水被救起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像个孩子一般。
太子念在她也是父皇的骨血,也没再过多处罚,还保留了她公主的身份,让她留在宫中生活。
宫人们面面相觑,有人解释道:“回太子妃,是公主自己吵闹着不想穿鞋,奴才们这就带公主回去。”
慕容悦被几个宫人拉走,贺宜宁望着这一幕,想起前世她对自己的折辱,心中并未有恨意,反而对她有些怜悯。
不过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华静娴看着贺宜宁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说:“咱们前后脚有孕,说不定将来还能做个亲家呢!”
贺宜宁直言道:“那也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人只活一次,总得为自己而活。”
两人相视一笑,几人走累了便找了一处凉亭歇息,正好遇到慕容煜和谢知砚、苏迟过来。
“今日有风,出门也不知披件大氅。”慕容煜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替华静娴披上。
其余两人也不甘示弱,纷纷照做。
几人坐下闲聊,贺宜宁好奇地询问:“太子殿下,你们谈什么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