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府。
陆秋天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穿着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打扮得像江湖侠客。
“你去哪?”陆千序问。
“跑啊,你不跑?”陆秋天背着包袱说。
“跑哪去?”
“不知道,总比在京都等死强。”
“你不喜欢太子?”
“我不想当什么太子妃。”
陆千序沉默片刻,说:“你这副样子,出不了城就会被人抓回来。”
“不可能。我一把毒烟能毒死十头猪,有的是办法脱身,还有我这衣服,我看着话本做的,错不了。”陆秋天没有半分郁闷,颇为得意地说。
陆千序没有阻拦意味,问:“拿钱了没?”
“放心,我给你留了一点。”陆秋天抖抖包袱,里面传出金银碰撞的清脆响声。
“你等等,等我出去了再跑,陛下问我我就说不知道。”
“我不走大门。”
“那你走哪?”
“我走狗洞。”陆秋天上前握住陆千序的手,意味深长地说:“爹,女儿不孝,如今先走一步,你在家里,要保重,我娘走了那么多年,你也没取个续弦夫人,三房四妾更是没有,苦了你一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
陆千序被忽如其来的抒情催出了眼泪,红了眼眶,“秋天,是爹无能……”
陆秋天忽然哽咽着压低了声音,将手抽出来,说:“你池塘那乌龟,我看它也挺孤独,想着把它带上在路上做个伴,一不小心把它捂死了……”
陆千序活了四十余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气愤,“你……你说什么?!”
那只金头闭壳龟娇生惯养,此刻正在冬眠,陆千序派人好生将养,府中有五个丫鬟专门伺候着,养了十余年不曾出过差错,陆秋天竟然把它……捂死了?
不等陆千序从滔天怒意中缓过神来,陆秋天便逃之夭夭,从狗洞钻了出去。
“陆秋天!你给我回来!”陆千序狂吼,跑到池塘边看望他的爱宠。
“啊啊啊!……”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漂浮在水面上的小乌龟,大声哭喊道:“小天啊!……我的小天!啊啊啊!陆秋天你还我小天!……”
“咦……”府中仆从丫鬟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老爷这是怎么了?”
“爱子去世,节哀。”
“啊?这,老爷受得了吗?”
“没事,小姐以前还摔死过老爷养了十年的金鲤,把一条比她大四十多岁的小黑蛇打结勒死,还有……哎没事的,老爷闭关三个月就好了。”
“三个月!……”
城门内。
陆秋天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眼看就要出城,被礼维桢一把拉进角落。
“陆千序我不就捂死你一只乌龟你至于吗!……”陆秋天毫不犹豫地叫道,被礼维桢捂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