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殿下谬赞。”孟景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来日可期啊!”
孟景铄升官,少不了被人一顿恭维,面上还是坦然大笑,心里已经暗骂了这堆老奸巨猾的东西不知多少回。
“孟将军!”中书令陆千序走来叫道。
“久仰令公。”
“听闻小女拜入了将军门下,她娘走得早,平日被我娇惯坏了,养成今日这副任性的样子,还请孟将军海涵。”
“哪里哪里,秋天聪明伶俐,是学医的好手。”
“孟将军!”
……
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人都争抢着来敬酒,太子敬完酒嫌这场面没意思,自行离席,祝斯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孟景铄被诸多朝臣围堵,灵机一动,走到祝斯年身边:“祝大人,我敬你。”
祝斯年薄唇微勾,一身冷意,他不必说话便可以将一众朝臣推拒在外,没有拒绝满身酒气的孟景铄大刀阔斧地坐在他身边。
“那是谁?”孟景铄看着二皇子身边的人问。
“裕王殿下的爱妻。”
“嗯?”孟景铄看着那身影消瘦,面如冠玉的男子,怀疑自己真的是醉了。
“前中书令顾征之子,顾云笺。”
“这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礼维祺说。
顾云笺点头。
礼维祺从下人手中接过斗篷,那上面缝制着他亲自猎到的狐狸做成的狐狸毛领。他为顾云笺披好斗篷,塞给他一个暖手炉,与他一同离席。
“二皇子与顾公子交往非凡,陛下得知后大怒,灭了中书令满门,唯留顾公子一人性命。”祝斯年说。
“为何?”
“这其实与顾大人是男是女无关,孟将军不妨仔细想想。”
“朝堂之中无非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三人三方权利制衡,四皇子与五皇子尚年幼,不谙世事,三皇子常年在外征战,朝中党羽少之又少,那么便只剩下了太子与二皇子两方权力制衡,原本三省长官与六部尚书是陛下信重之忠臣,直属陛下管理,二皇子如此行事,权利难免侧重,那么换掉中书令则是情理之中。”
“孟将军聪慧过人,在下佩服。”祝斯年饮酒道。
下人从孟景铄身边递来一个剑匣。
孟景铄取出剑递上:“此乃我大败敌都时得的宝物,本该呈给陛下,然而此剑与祝大人气质甚是相符,我便斗胆将它取了出来,赠予大人。”
“陛下那边……”祝斯年盯着那柄剑,不免轻挑了下眉。
“放心,这样的宝物陛下多的是,少个一两件发现不了。”孟景铄凑近祝斯年耳边松快说道。
祝斯年早就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了,然而派人游遍四方寻来的东西不是太沉就是太丑,不是太钝就是太大……总之没有什么武器入得了祝大人的眼。
祝斯年握住那柄剑,剑鞘上隐现出水纹,剑格处镶着霜色的玉石,剑柄缠着长月牙,剑首刻着字,名为“念安”,不见杀气。
剑出鞘则如凶兽觉醒,鸣声污浊,杀气尽显。
“念安……”这柄剑是孟景铄用来与祝斯年交好的筹码,祝斯年不愿与这样的人为敌,只是这筹码有些太过贵重,他想该怎么拒绝这份礼还能留下情谊。
“祝大人喜欢便好。”孟景铄笑着说,没给祝斯年留拒绝的余地。
来日还个更贵重的礼罢了。
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