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顾望朔羞愤的神色,何也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了几分。
果然,逗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玩。
只是有些太好玩了,让他有想亲一口顾望朔的冲动。
不知道和顾望朔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他不应该奢望更多的。
何也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收起了刚才升起的越界念头。
“我去吃饭了。”
顾望朔撇撇嘴,从床脚取过自己的外套穿好,“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许乱跑,不许去上班,不许趁我不在出院。”
“好。”
“不问问为什么吗?”
“那为什么呢?”
何也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问道。
见何也这么听话,顾望朔突然又很烦躁,他找不出烦躁的理由,便将错误习惯性地归于何也。
这个人真是一如既往地招人讨厌,就连说话也透着一股子恶心的圆滑。
“不告诉你。”
顾望朔别过脸,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要我给你转点早饭钱吗?”
“不用。”
顾望朔拉开病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的身影消失后,何也才倒出心思打量病房。
原来单人病房这么大,大到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的时候甚至会有些害怕。
哪怕他十四年前就进入宋家,成为了风光无两的宋家继子,他前十六年养成的“穷酸气”也仍旧无法改掉。
他还是喜欢小小的空间,爱用简单朴实的物件。
在宋家那样大的房子里住着,他只觉得空旷寂寥,而不觉得舒适宽敞,母亲总说他太拘谨,应该把这里当家,但他的家是那个筒子楼里的30平小屋,他的家被开发商推平,他再也回不去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但何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宋建业带来的一切华丽奢靡的东西,只是暂时挂在他身上,这些最终都还是宋晚成的,不是他何也的。
他拥有的东西很多,属于他的,却很少。
或许,顾望朔算一件。
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属于顾望朔。
何也垂下眼,抚上锁骨处仍未消退的吻痕,他拉开病号服领口,往里看了一眼自己带着明显被蹂躏痕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