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空落落的,我宁愿用所有的遗产换回亲人,宁愿一无所有也要她活着和我在一起,希望她看着我结婚,看着我老去,母女一起变老扶持,多么浪漫。
南茜姨母从小到大给我写的信我都攒起来收藏着,她刚去世那段时间,我常常反复把这些信拿出来默读。
周培金留住了我这几日心情不错,他见我情绪低落了,便问我想不想吃培根,他去帮我买回来做给我吃。
当然想吃了,我看见周培金就想吃培根,所以我最喜欢吃培根。我嘀咕,真奇怪啊,每次看见你,我就想吃培根。
他笑起来说,不用奇怪,你就是看我名字里有个培字,所以想吃。你也因为培根有个培字,所以爱屋及乌,喜欢吃它。
我夸赞他,你真是个大聪明男孩儿。
他又问我,是先喜欢培根,还是先喜欢他的。我以为,这不就是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鸡的问题吗?这不好说。
他一脸深明大义讲道理似的说,培根培根,当然是先喜欢培金的,没钱怎么买培根,没爱怎么有培根,培金就是必需品。我都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不过好像说得朗朗上口。
男孩儿,绕口令不错。
我时常管他叫男孩儿,他喜欢我叫他男孩儿,因为初见时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男孩儿,让让。他便一见钟情了。
我享受油咸香的培根时,他在桌上与我一起品尝,期间温和注视着我,“我现在能活得跟个小男孩一样,多亏了你。”他郑重道:“永久,谢谢你让我成为小男孩一样的男人。谢谢你,让我一直活得像个男孩儿。”
因为我支配了遗产,大方帮他买了一辆摩托车,五六万的黑色摩托车,很酷的,他还能载着我一起去兜风。礼尚往来,他便打算在军营攒钱,以后为我买一辆牧马人,他知道我喜欢吉普牧马人,用我电脑时无意间看见的。
周培金当兵以后吃饭大口大口塞,快而不急。彷如他待在家里的日子很短暂,马上又得走了。
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问我要吃什么?家里需要添什么?他都帮我买回来。而且有时候没打过招呼的话,我们会默契买了同样的东西回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无奈。
连口味想法都变得越来越像了。他说,这是因为我们很爱彼此,所以在生活里成为了对方。
我读大学的时候偶尔请过假,大老远跑去军营看他。他分配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盼望着去看他的路途中总觉得很遥远,时常迫不及待飞到他面前去。
他当了两三年优异的列兵,综合素质过硬,政治觉悟高,善于管理组织,能游刃有余处理好上下的关系,逐渐从班副转正为班长了。他有时对我都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样,我偏喜欢在他正经时逗他,还踮起脚暧昧咬过他耳朵,他常绷着脸红着耳根子叫我别闹。
我听下面的士兵说,他当班长已经很凶狠严厉了,以后当首长的话,恐怕能把他们削死,一脚踹几米远。
即使面对上级,周培金无论在公在私都宠辱不惊,老成持重得犹如老头。他们从没看见周培金对谁露出过和风细雨的态度。
在大多士兵眼里,我是唯一能使周培金软化的人。他们叫我嫂子叫得特别服气,心里认为我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周培金待我如此。
我们每年很久才能见一次,去见他的时候那些人都喜欢打量着戏看我。我从腼腆到坦然自若,到后来还能没事找事理理他整齐的军服,过程里若有若无笑着温馨对视。而他来找我的时候,都是避开同学老师的,不想给我造成什么水花影响,希望我继续称心如意安安静静生活下去。
他当兵以后,越来越克制自己了。
我们在外叙旧开房休息,几乎都选择有双人床的房间。彼此就算睡在一起,除了亲吻,他一向老老实实不碰我,浑身绷得很紧,我依赖着无意识摸上他的肌肉和手臂,触感都是硬邦邦的。
我有点纳闷儿他克制过头,偶尔促狭勾引他,他完全不为所动,以至于我有些怀疑自己没有魅力,能让他克制到这个份上。他且嘲笑我,去看看片子学习一下性启蒙吧,我这点小儿科他都憋不住,他以后还想当什么首长。
我索性一把摸到了他的重要部位上,他没产生本能反应都难,他便把我的手腕按到了枕头上去控制住,在上方眼神晦暗俯视着我,“跟我耍流氓呢?你还嫩了点儿。”
“那你倒是耍啊。”我跟他相处,时常反复玩闹这点情调,因为放心他,所以敢肆意妄为。
“你认真的吗?”他一本正经尊重着我问。
我看着他捕猎似的眼神,已说不出话来,随昏暗的灯光互相凑近彼此,我已经能适应亲密的吻了,他这一次尝试着更近一步的吻……期间我们呼吸紧张,甚至喘息。
我们即使轻便躺在一个被窝里,做游戏般压来压去,他都没有至最后一关,只是在解渴,却又点燃更大一团火,他每次都能理智停止下来逐渐恢复平静。
做前面那些事时,我感到他的本能是非常强烈的,但他克制得可怕。
我问他为什么不做完最后一关,我可以慢慢适应,我不确定有没有阴影,所以我最终提议可以先试夫妻生活,避免以后结婚了有问题才后悔。
他捧着我的脑袋,往额上亲吻了一下,思虑重重地说,怕以后没有跟我结成婚,别人对我不好,怕负不起责,所以等结婚以后再碰我。
可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处,我甚至想在他这里求证一下。
他骂我是傻瓜,我也觉得他忍得傻,别人对我不好,我是不会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我知道很多男人介意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处,我担忧过周培金是不是知道我那个秘密,所以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