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观听他连师尊也一齐骂了进去,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再多说一句。”
那弟子被任观的眼神慑得一时呆在地上忘了动。
直到任观已经端着药走出去老远,他才反应过来。
想起刚才任观刚才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眼神,浑身哆嗦了一下。
靖聆前脚刚送走华寒山,后脚就迎来了任观。
华寒山便是他的大师兄,比靖聆和江讴都大上几岁,身材高大威武,长得也不像好惹的样子,却是进屋一坐下就对着他絮絮叨叨。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么多话。
靖聆心里实在温暖,于是俩人一聊就聊了很久。
任观端着药进门后,就看见他师尊正侧卧在床上,脸色仍是带着明显的苍白。
但那苍白的脸在他到来后,却露出一个含着暖意的笑容,如冬日暖阳。
“小观,来得正好。”靖聆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拿过放在床头的一柄剑:“你华师伯刚才来过,你来时碰见他了吗?”
任观将药碗放置在木桌上,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弟子礼:“回师尊,方才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华师伯了。”
正是因为这样,任观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要亲自去把这碗药端来。
华师伯常年在外,不常在门派中停留久居。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华寒山并没有在众弟子中受到任何久别归来后的热情。
不说华师伯长得就不好接近,性格也是有点不近人情。
刚才在小路上和任观碰上面,先是上下打量了任观一眼:“你是任观吧。”
任观恭敬应是,谁料那华寒山冷酷道:“我当是什么人敢让靖师弟下这么大功夫寻剑,除了皮囊好看点也没看出有什么本事。”
任观当下心里就有点火大:这剑是自己求着靖聆去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他一点也不稀罕,既然觉得他配不上,那等他拿到手,就给它拿到铸剑池熔了。
“那就好。”靖聆笑笑,双手将剑呈到任观面前道“你华师伯替你求的剑,你看看可还喜欢?”
华寒山将这把剑交给他的时候,靖聆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己何时托了人求剑?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原主之前的嘱托。
看来原主还是挺喜欢任观这孩子的嘛!
任观依言将剑接过,一拿到手上,剑身沉甸甸的重量便让他心里感到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只看这流畅利落的鞘身,就知道这剑绝非凡品。
靖聆仔细观察着任观的表情,见他眼睛微微睁大,又笑道:“何不拔出来看看?”
任观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柄剑竟是意外的喜爱。
任观忙跪下道:“师尊千辛万苦求来的剑,必定是难得的好剑,教弟子如何不喜欢,弟子谢过师尊。”
靖聆觉得他这话说的奇怪:“我寻剑是一回事,至于这剑好坏与否,你喜欢与否,却要看你自己如何觉得。”
任观顿了顿道:“弟子明白。”
但见任观开心,靖聆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他见任观仍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就要下床去将人扶起。
谁料一直侧坐着,另一条腿被压得发麻,一只脚刚着地,另一条腿便没有知觉地一弯,随后整个人往前跪扑去。
靖聆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丢大人了。
任观一抬头,瞳孔深处就映出靖聆直直坠向自己的身影。
任观不及思索,忙将剑扔到一旁,还没来得及
伸出手去扶靖聆,下一刻整个人就已经被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