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你的背后有什么人?还有没有下一步计划?”李局没有想到席栋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看着他之前那副什么都不肯回答的样子,还以为要费好一波工夫,这么轻易的得到答案反而有些让人心慌了。
席栋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准备认真回答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了:“有,都有。不过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口中的背后那位让我带一句话。”
李局刚想斥责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席栋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把话咽了下去:“当年的行动确实被泄漏出去了,只不过泄露的人不是缉毒组的人。他就说了这一句,就当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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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地不知道看着哪里,看上去很疲惫的模样:“你们想知道玫瑰案的始终是吧。不过有点长,不知道你们的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听你说完的时间还是有的。”宋召南打开了一旁的摄像机,枫山监狱毕竟不负责刑讯,审讯室并没有市局的那么高级,只能手动架起用来记录的摄像机。
“我爸妈是ICPO的,具体是做什么的我至今都没搞明白。”贺钦想了想,开口道,“总之就是成日的满世界惩恶扬善,他们俩曾经在一场爆炸案里救下了罗淮一家,罗淮他爸妈自然就把他们当作了恩人,所以我出生之后几乎就是在罗淮他家长大的。”
“这个我倒是听罗队说过。”宋召南点了点头,一旁的苏棠不耐烦地用笔敲了敲桌子,像是不太想听这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贺钦自然是注意到了苏棠的动作,但却没有理会他,不知道本来说话就是这副语调,还是故意要气苏棠,总之仍旧是慢吞吞的:“刚才不是说过我爸妈整天全世界的惩恶扬善嘛,终究还是会惩出点差错来。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这二位特地从ICPO的总部大老远的赶了回来。”
我家在B市是有房子的,只不过从来就没有人住过,还没有宾馆里有人情味。
就在我吹灭蜡烛的时候,我爸爸带回来的那只拴在门外的猎犬突然大叫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妈就展现了她的专业素养,迅速把我拽起来推进了房间的空衣柜里。
不过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他们俩的专业能力应该也不会很高,不然也不会被一个人制服,然后被割掉舌头绑在了刚刚我们还在吃饭的椅子上面。
贺钦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满满的血腥味道。
“你是做了什么活下来的?”宋召南问道,听起来这个凶手的行事风格并不是像是会留活口的样子。
贺钦低头扣着自己的手,嘴里嘟囔着说道:“没做什么,我那时候才十八岁,我爸妈两个ICPO的顶尖人才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能做什么。”
我只能在衣柜里看着,我透过衣柜的那条缝隙,看见那个长相温和的男子用着一把手术刀将我的亲生父母解剖。我却只能躲在衣柜里,恐惧到麻木,发不出一点声音。
后来是罗淮和ICPO的人一起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
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那个杀手知道我在衣柜里。当他将我妈妈的内脏洒在地上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只玫瑰花,朝向衣柜的方向鞠了一个优雅的躬,甚至还与我对视了三秒。
我听见他说了一句英文。
Myrose。
贺钦拉起了长袖,左手的手臂上纹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他看着纹身自嘲地笑了笑:“罗淮一直以为我不报考警校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瞒着他去纹了这个。”
明明每次看见红色的玫瑰花都要心颤一会儿,偏偏还要在身上纹一个来折磨自己。
苏棠终于开了口:“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凶手的?”
“胡飞没和你们说吗?”贺钦指了指外面,“就是那个狱警。他妹妹是二中的学生,春游的时候丢了几个学生报了警。后来罗淮他们那队发现了失踪学生的尸体,因为是分局发现的自然是送到我这里来尸检,那个死法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十八岁那一次。”
“郑净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抓来的时候,我特地跑去刑侦科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不过他好像没有认出我来,大约是当年隔着门缝没看清楚我的样子。”这番话贺钦在招供的时候说过无数次了,现在说着几乎是在背台词似的,“我想亲手解决他,于是把他骗到了法医室里,按照他自己的作案方法杀了他。”
“你知不知道即使他是杀人凶手,你也不能私力复仇?”苏棠皱了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