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脑袋,等待发话。
“为何不写愿望?”
那人声清冷宛如山洞嘀嗒的水声瞬间寒气布满全身,一个空白的布条被扔在了齐晴跟前。
“我,我没愿望……”
齐晴咬牙回答,她强硬了会又泄了气般将头低得更低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齐晴只能听见铁链被拖拽地摩擦声,下一秒头便被强硬地掰起来。
如此近的距离,齐晴都能闻道女子身上的香味,她脸瞬间红了。
“你现在还是没有愿望吗?”
那道声音轻柔,像是密密麻麻地蚂蚁啃食骨髓般酥麻。
齐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
女子放下捏着齐晴下巴的手,她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再次道:“那如果我有愿望,你会满足我吗?”
齐晴看着那精致的小脸,那双毫无神采地玛瑙石般的眼瞳像是闪着什么,她像是被迷糊了心智点头应下,随后又懊恼道:“你,你有什么愿望?”
她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生怕说出自己满足不了的愿望来。
“齐晴带我走吧……”
齐晴……带我走吧。
齐晴颤抖地睁开了眼,她的神志还未完全回笼,正盯着山洞里倒挂着的千年万年形成的石柱,清晰无比地听见了身边的人正叮叮当当地折腾着什么。
“我梦到你了……”
那人身体一僵又若无其事继续弄着手里的药,“梦到了什么?”
齐晴喃喃着,“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又给我入梦了……”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询问今早吃什么一样轻松,山洞又恢复了安静。
虞清漄将弄好的药端到齐晴身前,敷了上去盖着齐晴那大大小小的不在流血的伤疤。
“做梦好得快……”虞清漄巴巴道,她在回复齐晴的问题。
“虞清漄这是无用功,我跟你说过了这都是无用功……”齐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像是要她彻底铭记,不需要做这些无用功。
虞清漄沉默地敷完药,她蹲在火旁戳了戳火堆表达不满。
“这不是无用功……”
齐晴听到了她的反驳,她闭着眼,沉重地话在喉咙里上下滚动最终随着又一次地呼气说了出来。
“之后我们就散了吧,我已经完成了带你走的愿望了。”
“你会需要我的!”
齐晴挣扎着起身,虞清漄错愕回头便看见了正在穿衣的齐晴她眼里有些不解,不理解齐晴的行为。
齐晴穿好了衣服,她那双眼眸蕴含着看不懂的情绪,“虞清漄你不许在使用入梦了!这是我对你的劝告,这对你没好处。”
虞清漄始终没明白齐晴的这话,她看着齐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离开了她们在这里待了三个月的地方,虞清漄彻底瞧见了齐晴完全消失的背影她才恍然,原来她又被抛弃了。
她沉默地扑灭了火堆,悄然地跟了上去。
她与齐晴隔着不小的距离,她站在密林之处看着齐晴一步一步走向了密林之外的城市内,她知道齐晴这是要回家了。
她在那盯了许久,那早已没了齐晴的身影她还是固执地凝望着,黑色的夜空犹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盖在了齐晴身上。
她又是一个人了。
耳边隐约还能听见齐晴拉着她的手奔跑着,齐晴回过头笑道:“我带你离开了,我完成你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