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语则写道:
那鸡蹊跷,为此我总结了几种可以进入平泉岸边的鸡。
信中认真归纳了几类有可能闯入结界的鸡种。
总结如下:
第一种:已灭绝的飞鸡。
这种鸡翅膀硕大,体内结构空,有气囊,与如今常见的家养鸡完全不同。飞鸡属灵禽,疑似可隐形。只不过,此鸡已有千年未见于世,记载极少,仅从残存资料推测其或可自行飞入泉岸。
第二种:无腰牌的普通灵鸡。
此鸡外形与寻常家禽无异,仅寿命更长,产蛋硕大,肉质鲜嫩,甚至无需盐调味便极为可口。常作供品,由祠司带入平泉岸边。
第三种:无腰牌的银羽鸡。
亦属灵禽,羽毛呈银白色,光泽与银器无异,因此得名“银羽”。此鸡味道极差,主要作为观赏禽类,偶有被祠司带入岸边的可能。
第四种:普通鸡。
曾在某些特殊祭祀中被选作供品。
第五种:戴腰牌的所有鸡。
凡佩腰牌者,皆可自由出入平泉关。
陆子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评价。
这整封信,几乎全是废话。
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只母鸡,分明就是一只普普通通、毫无灵力、寿命寻常的家养鸡。可滕九皋偏偏能写出这么一大篇有的没的……他不累吗?
还有那所谓的第五种——
谁会给鸡绑腰牌?
简直奇葩至极!
陆子白越想越气。
那滕九皋分明是把他当傻子耍,不仅如此,还特意写了一篇荒腔走板的炫知识文章羞辱他!
越看越来火,陆子白索性动用灵力,在一块薄石片上刻了几行字:
“离谱至极,忧思过度,大惊小怪,满口胡诌,自大妄为。”
刻完,他把石片和那封信一起装回信封,转手交给了那位姑爷。
“麻烦转交给滕九皋。”他冷声说道。
第二日午时前,滕九皋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切勿动怒!”
“我目前正在衍牧宗修读,此宗关于灵禽灵畜的典籍为天下最全。我所写内容并非胡诌,而是理性推演,所有书籍出处及页数我皆已注明。”
“根据某起旧案卷宗,为鸡佩腰牌一事并非空穴来风,确有前例。”
“不过我也反思,此前所读典籍数量有限,分析确实片面。今日,我将结合平泉结界的阵法结构,进一步探讨鸡类生物进入此地的可能性。”
“疯子。”陆子白低声骂了一句,将那张信纸随手往衣兜一塞,转身便回了府。
经历了昨日那封信的摧残,他已没半分耐心继续阅读这篇长篇鸡论。大概又是些诸如“谁给鸡注射灵力”、“谁给鸡喂仙丹”的荒唐胡话,疯言疯语,不值一看。
回到房中,陆子白将那封信随手甩在桌上,随后一头栽进榻上,昏昏欲睡。
梦中,他猛然又梦见了那日的鸡。
那鸡在泉岸边飞来飞去,啄来啄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