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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第1页)

十二月的寒风开始猛烈地刮过霍格沃茨的场地,吹皱了黑湖墨绿色的水面,城堡窗户的玻璃在风中发出细微的震颤。一种混合难以名状的不安在空气中弥漫。对哈利来说,这种不安有了一个具体的焦点——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自从得知魂器的确切数量后,哈利感觉自己像是被按在了加速冲向悬崖的战车上,焦灼却无能为力。他更频繁地被召唤到校长办公室,有时是询问他与斯拉格霍恩相处的细节,有时是看似随意地探讨关于伏地魔过去的一些模糊线索。正是在这些会面中,哈利敏锐地察觉到校长的变化。

邓布利多依旧穿着他那些华丽的星空长袍,语调也还是那样平静温和,但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他起身时,会有一瞬间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需要用手轻轻撑一下桌子。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始终戴着一只精致的、似乎是龙皮制成的黑色手套,即使在温暖的办公室里也从不脱下。有一次,当福克斯栖息的架子轻微晃动时,邓布利多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扶,手套与架子摩擦,哈利似乎看到手套边缘与手腕相接的皮肤处,隐约透出一种不自然的、仿佛被烈火灼烧过的焦黑色,但只是一闪而过,校长便迅速调整了姿态。

“你还好吗,教授?”哈利终于忍不住在一次关于冈特家族历史的谈话后问道。

邓布利多从冥想盆上抬起头,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被笑意取代:“年龄不饶人,哈利。冬天的寒气总是让老骨头有些抱怨。”他轻巧地将话题引回魂器搜寻上,但哈利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这种变化并非只有哈利注意到。一天晚上,哈利因为魔药论文需要查阅禁书区的资料,在一条偏僻的走廊里,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压低的、熟悉的声音从一间空教室里传出。是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他不能再这样频繁外出了,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几乎要失控的焦急,“他的状态……昨天在转移Portkey[门钥匙]时,他差点没能站稳!那诅咒的残余力量还在持续侵蚀,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都……”

“冷静,米勒娃。”斯内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绸,切割开麦格的情绪,“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正是因为你所担忧的‘状态’,他才没有当场毙命。我们应当庆幸,而不是用无谓的忧虑干扰他必要的行动。”

“庆幸?看看他那只手!那代价……”

“代价是计算过的。”斯内普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比起立刻死亡,保留性命和大部分力量,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这个结果已经是……最优解。这要归功于那来自欧洲的、关于‘回响诅咒’的精准预警。没有它,我们此刻讨论的将是他的葬礼。”

脚步声响起,哈利慌忙缩进一座盔甲后面的阴影里。麦格和斯内普一前一后走出空教室,麦格脸色铁青,斯内普则一如既往地阴沉。他们没有注意到黑暗中的哈利。

哈利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诅咒?预警?欧洲?他立刻联想到了玛丽娅母亲神秘的“出差”。是罗斯夫人带来的消息救了邓布利多?

几天后,在有求必应屋(这次被哈利变成了一个类似DA训练场的空间,但他们今晚只是围坐在一起讨论),哈利将他观察到的和偷听到的片段告诉了罗恩、赫敏和玛丽娅。

“我就说!”罗恩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那天在魔咒课上看他从门厅走过,弗立维教授跟他打招呼,他转身的速度慢得像中了‘统统石化’!”

赫敏的脸色非常严肃,她咬着嘴唇:“持续的侵蚀……这意味着伤害是永久性的,可能无法完全治愈。但他活下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斯内普教授说得对,这是计算过的代价。”

玛丽娅一直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母亲送的月光石项链。当哈利提到“欧洲的预警”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玛丽娅?”哈利轻声问,“你想到什么了吗?”

玛丽娅抬起头,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一丝微弱的骄傲。“妈妈……她在信里从不提具体工作,但上一次猫头鹰送来了一些晒干的、只有北欧才生长的宁神花。她只在附言里写了句‘古老的警示有时比最坚固的盾牌更有用’……我当时不太明白。”她深吸一口气,“我想,她传递的消息,可能就是关于那个……戒指上的诅咒。”

“戒指?”赫敏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你们在说哪个魂器?”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玛丽娅摇摇头,“但妈妈出身罗齐尔家族,那个家族……对黑魔法,尤其是古老的血缘诅咒和黑魔法造物,有很深的了解和记载。如果伏地魔的某个魂器源自某个纯血家族的古物,并且上面附有极其恶毒的守护诅咒,妈妈很可能在查阅家族档案或联系旧关系网时发现了线索,并警告了邓布利多校长。”

哈利回想起邓布利多那只戴着手套、似乎蕴藏着巨大痛苦的手。一个需要极端防护措施才能勉强抵御,却依然造成如此重创的诅咒……如果没有预警,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校长摧毁了一个魂器?”罗恩的声音里带着敬畏和兴奋,“用一个重伤换一个魂器,这买卖不算太坏,对吧?”

“罗恩!”赫敏厉声喝道,“那是一位老人的生命和健康!”

“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恩讪讪地挠头,“我是说,至少我们前进了一步,对吧?而且校长还活着。”

哈利没有说话。他想起邓布利多那双依旧睿智但难掩疲惫的眼睛,想起那只永远戴上了手套的手。这确实是一步前进,但代价如此惨烈。七个魂器,才摧毁了第二个(算上日记本是第三个)。前路还有多少这样以生命为赌注的凶险?

“他需要我们,”哈利看着他的朋友们,声音低沉却坚定,“需要我们去寻找线索,需要我们知道得更多。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风险。”

赫敏和罗恩重重地点头。玛丽娅伸出手,覆盖在哈利的手背上,她的掌心温暖而稳定。“我们会找到方法的,”她轻声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为了所有正在默默战斗的人。”

学期结束前的最后几天,哈利又一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看起来比前几天稍微好一些,但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依旧醒目。福克斯站在他身边的镀金栖枝上,偶尔用喙梳理一下羽毛,发出轻柔的鸣叫。

“哈利,”邓布利多示意他坐下,桌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蜂蜜茶,“圣诞假期就要开始了。我希望你能在陋居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但同样,保持警惕。”

“教授,”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您的……手,还好吗?”

邓布利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他轻轻动了动戴着手套的手指,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像是欣慰,又像是永恒的遗憾。

“一个必要的提醒,哈利,”他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提醒我们对抗黑暗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提醒我们,有时候,最细微的情报,最遥远的援助,都可能成为扭转天平的关键。”他没有直接回答哈利的问题,但话语中的含义已然明确。

他端起茶杯,用的是左手。“我们摧毁了一个非常邪恶的东西,哈利。这是一个重要的胜利。代价……是值得的。”他啜了一口茶,目光变得悠远,“有时候,幸存下来,本身就是对敌人最有力的回击。现在,我们更需要专注于下一个目标。”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哈利的心情沉重而复杂。他知道了邓布利多为这场战争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也知道了玛丽娅的母亲在远方进行的秘密斗争并非徒劳。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却依然在燃烧。黑暗愈发浓重,但霍格沃茨的壁垒之内,那些无声的牺牲与遥远的援手,正一点点地积聚着力量,准备迎接注定到来的最终风暴。

哈利走向格兰芬多塔楼,他想立刻找到玛丽娅,告诉她,她母亲的努力没有白费,它保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保住了一线珍贵的希望。在寒冷的走廊里,他加快了脚步,心中那份因校长重伤而生的阴郁,似乎被一种源自远方的、微弱的温暖,稍稍驱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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