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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幅面孔的五条悟（第1页）

血腥气与铁锈味扑面而来，五条悟站在地铁口处，将下方错综复杂、如同蛛网般蔓延的咒力流动尽收眼底。

“哇哦~”他惊叹了声，墨镜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存粹的赞许，“这臭小鬼，还真是一个天才。”

每一条隧道都充斥着无数细碎的咒力波动，就像一千台收音机被调到不同频道同时播放，任何试图精准定位的行为都会淹没在这片巨大的‘咒力噪音场’里。

被刻意破坏的指示牌、复杂交错的铁路岔口、暗中窥探的巡查小队、幸存者活体路障……

整个地铁系统都被改造成了一座庞大、精密且充满恶意的地下迷宫。

“用最低的成本，制造最大的干扰吗？”五条老师兴致盎然，“如果是16岁的我还真要头疼一阵了。不过现在嘛……真想看看小鬼头不可置信的表情啊！”

“果然，儿子这种生物还是小时候最可爱，怎么撸都不扎手，就是不爱哭，不然声控的更好玩~”五条悟遗憾地啧舌。

“嘟嘟——”五条悟的手机响起，他不耐烦地啧了声，懒洋洋地接通。

“摩西摩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五条悟，关于那只引发东京大规模混乱的特级咒灵，‘窗’已提交最终分析报告，其能力远超预期。总监理事会一直裁定，将其指定为‘特级战略资产’。”高层的声音苍老威严，带着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口吻。

“什么东西？老橘子们集体便秘想出来的新名词？”

“注意你的言辞！它的能力不仅仅是制作混乱，初步观察表明，它能将人类转化为不惧伤痛，无法杀死的个体！这并非灾厄，而是恩赐！是咒术界通往崭新未来的钥匙！”高层强压怒气。

“呵，钥匙？打开你们贪婪宝库的钥匙？说人话。”五条悟嗤笑一声。

“五条悟！立刻停止你的玩闹行为！为了咒术界的整体利益，你现在的任务是活捉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总部。”高层语气变得强硬。

“哈？谁的利益，是你们坐在腐烂王座上，幻想出来的千秋美梦的利益吗？”五条悟的语气徒然变得冰冷。

“你……！”高层厉声。

“把他抓回来，然后呢？关进你们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实验室？像切生鱼片那样拆开他的核心，看看如何批量生产不死士兵？好建立一个由你们绝对统治的、所谓的新秩序？”五条悟语气加快，带着嘲讽的笑意。

“力量需要被引导，被用于正确的方向。放任这种力量在外，才是对世界最大的不负责任。”高层沉默片刻，语气软了下来，虚与委蛇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东西，别笑掉老子的大牙了！你们肚子里那点龌龊的心思，比咒灵身上的粘液还要恶心！”五条悟爆发出一阵大笑。

旋即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压迫感。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那只小咒灵是我和杰正在处理的问题。你们，连同你们那些肮脏的妄想，都给老子——滚远点！”

“如果你们任何人，敢把肮脏的手伸过来……”五条悟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我不介意亲自去总部一趟，帮你们把那些积了百年的，发霉发臭的‘传统’和‘利益’，连同你们的老骨头，一起轰成渣渣哦？”

“咔哒”。

电话被直接挂断，只留下一片忙音，和电话另一端，高层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与无法抑制的惊怒。

老橘子的介入在五条悟的预料之中，但这通电话也像一记警钟，敲响了一个事实——留给夏油杰做出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杰，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在你那里，臭小鬼娇气任性又贪玩，指尖蹭破点皮都能跟你哼唧半天，完全被宠成小废物了。

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天赋，利用他就能实现大义，为什么不呢？

你以为你死掉后，我能护他余生，当一辈子住在象牙塔上、永远天真的小王子。但是，你知道吗杰，他看见了。

在失去你之后，我同时失去了他。

……我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最强”又如何？他的“无限”隔绝不了命运恶意的玩笑，他的“茈”也轰不散这由挚友的死亡与骨肉的仇恨共同筑起的高墙。

他站在力量的顶峰，却仿佛被放逐到了世界尽头，连最后一丝与过去的连接，都被硬生生斩断。

五条老师沉默地眺望城市远方模糊的天际线，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寂寥的轮廓。

那双苍蓝色的美丽眼眸深处，如同水中晕开的墨，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孤独。

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打破了他周身的沉寂。

“悟，为什么难过？”夏油杰站在几步开外，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