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石淮的剑锋扫过风修竹颈间。
万凝见状,生怕那剑锋一抖,风修竹便血溅当场!
可石淮确实奔着一刀斩下风修竹的头颅,若非风修竹反应够快,及时侧头闪避,方才那一剑恐怕早已毙命!
石淮笑着嘲讽道:“你躲躲藏藏的本事还真有两下。”
风修竹并未多说什么,两人继续缠斗。
此处地势开阔,周围陷入以多欺少的混乱,万凝朝一旁大树奔去,待到近前仰头一看,树干光溜,枝杈少说也有三人来高,她又是猛地起跳,又是快速助跑,废了半天劲儿也没能成功上去。
赵子婵见状,赶来帮忙,与此同时,七八名义士紧随其后。
赵子婵一边沉腰下蹲,扎稳弓步,一边挥舞命书专攻对方下路,冲在最前的义士没等将手中佩剑挥出,命书便先击中他的小腿。
其余义士见此情形,仗着人多势众,仍是继续冲来,他们呈扇形散开,试图将赵子婵困在中间,赵子婵却不慌不忙,时而横扫,时而竖劈。
另一边,万凝得了助力,顺势抱住枝干,翻上树杈,占据高地。
她从随身挎包翻出吹管,里面填满淬有剧毒的细针,只要被毒针击中的人,便会迅速毒发身亡。
万凝瞄准石淮,此刻石淮正压着风修竹打,风修竹勉力招架,万凝看着心焦,想要出手相助,但转念一想,两人有宿怨要了,眼下胜负未分,自己若暗中偷袭石淮,纵然得手,亦非光明磊落之举,还会令风修竹终生蒙羞,何况风修竹虽处下风,但石淮始终未能真正摧垮他的守势,万凝索性将吹管对准其它义士。
石淮与风修竹你来我往,交锋了几个回合。
起初,石淮觉得风修竹一味地使着蛮力,试图速战速决,如此莽拙的打法,很快就让他占了上风,风修竹瞬间落于劣势。
石淮乘胜追击,旁人在他密不透风的攻势面前,最少也得三人合力才能应对,但见风修竹竟能独自支撑下来,不免诧异,满心只想让他败下阵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对阵,两人剑刃相触,石淮使了招“神龙绞柱”,一股螺旋劲道自剑身传来,风修竹只觉右臂酸麻,掌心灼痛,手中的剑脱手!
石淮暗自得意,他虽不知道风修竹是得了什么机缘,能将一条断臂接好,但他此招必会牵动风修竹旧伤隐痛,石淮要叫他明白一件事:
被抽掉了脊梁的狗永远别想翻身。
可风修竹想看到的就是石淮是否会如昔日一般,在自以为胜券在握时,泄出一丝致命的狂喜与懈怠。
他更要告诉自己,曾令他痛彻骨髓、视为奇耻大辱的旧伤早已化为打磨心性的锉草磨石!
风修竹立刻踹翻身旁一人,脚下轻踢,落地的剑腾空而起,他信手握住,继续迎击,并且节奏紧凑有序。
石淮意识到不对,想要抵挡,但那剑势锋芒所至竟能穿透一切阻碍,划过他的胸口,顿时衣衫破裂,血痕乍现。
石淮难以置信,风修竹的状态怎么变得这么好?!
他大口呼吸,竭力稳住心神,可再怎么努力,风修竹如有神助,变得无坚不摧,他破开石淮的防守,同样“当啷”一声挑飞他的剑!
眼见佩剑脱手,石淮立刻近身扣住风修竹的手腕,并施力拧折,风修竹立刻旋腕翻掌,石淮的手臂反被拧得生疼,但他根本不服气,挥出左手,却被风修竹接住!
石淮恨道:“风修竹,你跟水族那帮人同流合污,你若迷途知返,我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义帮不会放过你的!”
风修竹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爹是义帮帮主,我是义帮大公子!而你只是一个要仰人鼻息才能活下去的卑贱义士!”说完,石淮右腿猛地扫向风修竹下路,风修竹只得松手后跃,两人这才拉开些许距离。
石淮心知自己离了剑,单打独斗不占胜算,却仍将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摆开架势,风修竹双手虚握,默不作声地看着石淮。
突然,石淮加快速度,打出右拳进攻,风修竹向左侧身闪躲,同时将石淮的右臂回拉,反向折起,肘骨朝上,骤然发力!
“咔嚓”一声。
石淮的胳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