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先醒,却装睡。
他把脸埋进澈肩窝,鼻尖蹭到一点海盐味,像退潮后留在礁石上的细沫。
澈的呼吸落在他耳后,频率低而稳,像深海暗流拍岸。
一下,两下…
曜偷偷数到第七下,忽然张嘴,用犬齿轻咬对方锁骨,声音闷在皮肤里:
“……早。”
澈被咬得睫毛一颤,没睁眼,只抬手揉了揉那颗金发脑袋,掌心顺着后颈往下顺毛,语调带着刚醒的哑:
“殿下,早安。”
曜不满意这个敷衍的回答,抬腿缠住对方膝弯,像猫把尾巴绕上人类脚踝,声音低而软:
“我有点头疼。”
澈这才睁眼,深海蓝里还浮着一层薄雾,却先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玫瑰热已退,只剩一点余温。
于是他低头,在曜发旋落了一个比呼吸还轻的吻,像深海鱼用侧线触碰月亮的倒影:
“再躺五分钟,我去给你倒温水。”
但曜却把人拽回来,手臂箍得更紧,把脑袋靠在澈的肩上,鼻子近乎贪婪的嗅着对方身上雪松般冷冽又温柔的味道,声音闷在对方肩窝:
“……不许走。”
澈任他抱着,只把下巴抵在他发旋,感受着对方玫瑰味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面庞周围,似乎在向他祈求着些什么。
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刺了一下,声音低而柔地说:
“不走,我陪你数完这五分钟。”
窗外,人工太阳缓缓升至窗棂高度,金光透过碎裂灯球,在地面投出七彩棱线;
窗内,玫瑰香与海雾交叠,像把整片银河压进一个被窝里。
权力与欲望的长夜刚被撕出一道金缝,而他们已先在海浪里交换了第一束光。
五分钟刚过,澈撑着床沿要起身,却被曜轻轻一勾,顺势跌回枕边。
粉玫瑰香像被晨露蒸软,一缕缕缠上雪松,甜得低却毫不退让。
曜侧过身,金发垂落,发梢扫过澈的颈侧,像黑豹探出爪垫,先试探,再摩挲。
“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不忙。”他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点撒娇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