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在太阳下被晒得火热,隔着一层衣料,滚烫的热度像火球一样烫着他的心。
篮球的转动带着很细微的一阵风,林北南的喉结轻微上下滑动了下。
“大学,你想去哪?”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里林北南一直没问乔绥填报的志愿,他没问,乔绥竟然也没向他主动开口,林北南憋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今天这个还不错的时机。
篮球停止转动,乔绥反问他:“你呢?”他还记得林北南曾经和他说过想去南方。
想到这没等林北南的回答,自己却说:“去哪都成,咱俩都黏一起十八年了,也不能粘一辈子。”
这话像跟针直直戳进林北南的心脏里。
乔绥不知道,林北南就是打算和他黏一辈子的。
于是,林北南不知道是怕错过今天的机会还是别的什么,直接说了句:“黏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乔绥笑了下,没当真:“怎么可能粘一辈子,你不结婚了?”
林北南没吭声。
这样的沉默让乔绥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异样,可他从来没往别的方向想,大剌剌的说:“你该不会还想娶我呢吧。”他大概是觉得好笑,哼笑了一声接着说:“那不成了同性恋了。”
“同、性、恋”三个字在林北南这里是讳莫如深的,更是盘在他心底的蛇蝎,就这样被乔绥轻飘飘的吐出来,唤醒了那只巨蟒,它早已蛰伏,吞吐着信子照着林北南的心脏上就是一口。
林北南觉得全身都痛了起来,他抿着唇,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盯着脚下,没什么反应,但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越撰越紧。
“乔绥……”他从口中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
乔绥转头望向他,看着他有些难受的表情以为林北南是热的:“太热了吗?”他摸遍了身上的口袋也没找到一张纸巾,最后盯着自己衣服的下襟,拽着布料往上拉,没管自己的毫无遮挡的小腹。
他明明自己热的汗珠像下雨一样啪啪往下滴,却试图用最笨的办法帮林北南擦额角的汗珠,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的林北南心里莫名的一股气。
一掌将他的手拍下去,手劲不算小惹得乔绥吃痛的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花了林北南眼前的视线。
林南北捏着乔绥的后颈将他按在墙上,在对方没来得及反应时亲上了乔绥的嘴唇,他不打算浅尝辄止,林北南怕被乔绥挣脱了去,用火热的唇将乔绥的狠狠的压制。
林北南完全是不得章法的,甚至不像是接吻,发狠的动作叫自己也感觉到了疼痛,更不用说被他压着的乔绥,他的眉头早已经拧成了一个很难看的川字,两只手在林北南的身上不住的拍打,林北南闷哼承受着,却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唇上的疼痛叫乔绥已经觉得发麻到快失去了知觉,他终于忍无可忍即将爆炸,最后,抬起左脚往林北南腿上狠狠踢了一把,才将两人分开。
林北南吃痛往后退了几步,双眼却还是死死的盯着乔绥。
那一脚好像用尽了乔绥的所有力气一样,他怒目圆瞪,眼球上染了一层赤色,顺着石墙慢慢滑倒地上……
监视器前黄文鹤和看热闹心理的乔云庭坐在一块,后者抱着胳膊,嗤笑了一声:“他俩拿的新剧本吧。”一场气势汹涌的吻戏硬生生让这俩亲出了点缠绵悱恻的味道,一个不敢用劲,一个不敢躲。
黄文鹤表情也不太好,不怪乔云庭又阴阳怪气,那两位演的真像是另一部戏,太青涩了有点。
“卡!”
起身前许未闻撩了眼何胥,演的有多烂,他心里门清。
黄文鹤气势汹汹的朝两人走了过来,到了跟前看着不卑不亢的两人不争气的将要骂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
“你俩……”他哎呀一声,拽着许未闻将他重新按回墙上。打算屈尊迂贵自己亲自执导。
“过来,看着!”回头将木头一样的何胥喊了过来旁观。
许未闻乖乖的靠在墙上,瞅着何胥慢慢挪过来。
黄文鹤上次指导吻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无非是刚拍戏没多久的演员,可这两位都已经不是新人了,竟然能拍的这么费劲,这几天他上火的都长口腔溃疡了。
一巴掌拍上许未闻的肩膀,带着怨气,疼的许未闻龇牙咧嘴,如此还不够,转过头还和何胥交代:“你手劲大点,轻飘飘的乔绥一巴掌就能把你推开。”
“还有你!”黄文鹤一扭头就看到许未闻的表情,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不知道以为你暗恋他呢,他要亲你你就让他亲了?有点骨气吧,帅哥你是直男啊,你一直男就让他这么亲了?”黄文鹤瞪着眼睛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