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胥。”
“他?”许未闻脸上流露出不大不小的震惊加疑惑,什么猿粪,下午才见到,晚上又来一遭,阴魂不散啊。
“这么大阵仗?买的吧。”许未闻撇嘴,倒是不着急了抱着胳膊在无恙之地看热闹。
“不能吧,他粉丝基数挺大的啊,可能是要参加活动?”方磊中肯的分析一番,然后自问自答。
“是嘛?”许未闻扫他一眼,看着没什么不爽,可拐了弯儿的尾音却出卖了他。
方磊丝毫没察觉,全神贯注那边的动静,被那阵仗震慑到,对许未闻说“真够乱的,走吧咱们。”
许未闻不挪脚,想起下午3124的场景,有种不爽得到抒发的快感:“再看会儿。”
甚至还找了个观看更方便的角度,脸上似笑非笑除了幸灾乐祸再找不到其他的情绪。
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几分钟连一厘米都未挪动的的何胥已经心下不耐,下飞机时已经凌晨,何胥的精神状态还未完全恢复,被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早已心烦意乱。
身边的阿娇也没想到会这么混乱,正着急的打电话搬救兵,眼疾手快的拦着试图揩油的手,但到底一人难战群雄。一只光秃秃的手从何胥面前穿到脖子后,用力一拽,那遮挡住他所有面貌的帽子垂了下来。
阿娇反应迅速将那人推开,人群中传来阵阵呼叫,带着口罩的何胥抬头扫过在面前举着手机的一排女生,惊叫声瞬间小了下来,何胥又将视线移向方才伸手的女生,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就离开,但如此也足够让她安分下来。
“让开。”平稳的声线稍许沙哑,不大不小的音量在场没一个人听不到,他没多费口舌,只两个字就足够有震慑力,前方稀稀拉拉的人向两边散开,留出一条通道。
何胥抬眼,却是这一眼看到了斜前方靠在墙上盯着这边的人。
太突然了,目光一刻未离的许未闻就这样和何胥在五六米的距离之间来了个对视,突然到许未闻甚至没来的急意识到自己是做亏心事被对方抓了个正着,木木的看着对方,何胥的整张脸眼睛以下全被口罩遮挡,无法让许未闻从他的表情判断他的情绪。
这个对视似乎有点久,久的许未闻从何胥眼里分辨出一丝陌生,分明下午才见过的。
似乎又有点转瞬即逝,让他以为不过是错觉而已。
“走吧。”
许未闻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过去拖着行李箱从面前的闸机走出去。
凌晨不好打车,方磊在航站楼外陪着许未闻等车。
精力再旺盛的人到这个时间点脸上也会显出疲惫,许未闻从他手里要回了自己的箱子,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时,他推着方磊先上车:“你先走吧,这些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明天见吧。”
方磊看不远处又开过来一辆亮着绿灯“无人”的出租车才不继续和许未闻客气,说:“好,那你注意安全,明天我给你带早餐。”
许未闻:“好。”
溪向家园是许未闻在“失业后”更换的第三个住所,前两个都因为各种不可抗力分别在住下的几个月宣告终结。
这个小区是安置小区,住在里头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区也有了年头,楼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许未闻搬家的头一晚就因为楼道里的灯突然熄灭摔了个四仰八叉,后来才知道不是灯坏,只不过是声控灯不灵敏罢了。
他向房东反映,房东是个60多岁的空巢老人,就住在许未闻楼下,腿脚十分利索就是耳朵听不见,许未闻连比划带提高音量却和老人来了个鸡同鸭讲,许未闻只得作罢,隔了三天,他从超市买了一个灯泡准备更换时才发现,声控灯已经被换成了普通照明灯,又隔了几天的某个晚上,许未闻再爬楼梯时突然发现楼道里的灯泡从一楼到他住的最高层六楼竟然没有熄灭一次。他猜,许是小区物业也发现了声控灯的不灵敏。
气喘吁吁的到了楼层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钥匙孔里,握着门把手,手腕用力将钥匙连着锁一起网上抬了下,才能拧动钥匙。
老小区入了冬,阴冷的像冰窖,即使是一天没住人也没有一点生气,按了玄关处的开关,屋内刹然有了亮光,第一时间就是打开空调。
将箱子丢进客厅里,许未闻把两只鞋踢在地上,玄关一只另一只在沙发旁。
疲惫搅着全身细胞抗议,许未闻揉了揉眼睛,换上睡衣便一头扎进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