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何胥已经和许未闻切磋过很多次厨艺了,每回都叫许未闻输的五体投地,惨叫连连。
许未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早已经认定何胥这个中华小厨神的名号了。
这盘凉拌黄瓜不是普通的凉拌黄瓜,许未闻刚伸出筷子就被扎的往回缩了下。
“什么东西,好扎!”
何胥理所应当,听起来一点没有歉意:“对不起,为了不让黄瓜原本的味道流失,我没有削皮,这样虽然好吃但却是扎手,还扎嘴。”
许未闻一个劲儿点头,非常同意“就是就是。”嘴巴一圈都叫扎得红彤彤的,两只手更是惨烈,手心都被扎得发麻了。
何胥看的那叫一个心痛,将那盘凉拌黄瓜放到了一边,又端出来一盘胡萝卜,没切的那种,但被洗得干干净净,摸起来手感不错,外表十分光滑,还有点温热,颜色也极为鲜艳。
“啊?还有啊。”许未闻不情愿了,举着软绵无力的手说:“我没劲儿了。”
何胥一笑,将胡萝卜塞到许未闻手里:“这才哪到哪?”刚过十二点,今晚吃的可是大餐。
许未闻恶狠狠的咬下一口萝卜,虽然脆,虽然甜,但是何胥挑的这根个头不算小,他这一口下去嘴巴可是给撑的慌了。
一根胡萝卜硬是让许未闻啃了快一个钟头,何胥就安安静静的当个监工,偶尔夸奖几句,时不时的就着许未闻的手将胡萝卜往他嘴里塞。
许未闻幽怨的看着何胥,但也没反抗,他知道这根胡萝卜是两人关系里的重要桥梁,何胥确实也是为他好,他必须努力得好好吃进肚子里,将它消化喽。
可没想到等他刚筋疲力尽的将这跟巨型胡萝卜吃完,肚子已经撑的不行时,何胥又从背后拿出来一根玉米……
许未闻还没来得及叫苦连天就看到何胥的另一只手也从背后拿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比旁边玉米大两倍的青萝卜。
许未闻看的觉得脑门一阵眩晕,眼睛都湿润了起来,可怜巴巴的向何胥求情,希望厨神能就此罢休:“我真吃不下去了,这太多了,我要被撑死了。”
厨神又笑了,套上合身的厨师服,但眼睛里一点也没有温情脉脉了,只有无比的敬业,势必要在今晚让许未闻吃的饱饱的决心,看的许未闻腿软:“怎么会撑死,能吃下去的,我给你准备了蘸料。”
他顺手将玉米塞给许未闻又从旁边抓来一把透明的番茄酱。
“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代购的新型番茄酱,味道很不错。”何胥说完,拆了一包浇到玉米上。
许未闻刚把玉米塞进嘴里,看到那把番茄酱,两眼一黑,这回是彻底晕了过去了,他觉得被何胥这样照拂一通,胃里的食物更难消化了……
雪下了整整一夜,外头簌簌的雪声也响了一夜,院里头的松树被雪压垮了腰,树枝晃晃荡荡的。
许未闻第二天早晨醒过一会,被窗外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转个头一眼就对上了何胥那张脸,脑海里立马就开始回放起了DVD,昨晚的黄瓜……胡萝卜……玉米和青萝卜的画面挥之不去,然后许未闻就……又晕了过去。
何胥给张姨留了话说许未闻受了风寒有点感冒,张姨特意煮了姜汤,没上楼被何胥接了过去,她也没多问什么。许未闻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躺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两天,期间,毫不知情的何尊行还来探望过一次,彼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异常,看着缩在被子下脸上红扑扑的许未闻,何尊行深信不疑,叮嘱何胥要好好照顾。
许未闻:“……”
有苦难堪怎么写?有疼难说又怎么写?
两人在小院待到了元旦后,雪早停了,院里那棵松树上的积雪已经被风抖擞在了地上,到今日也化成了一滩水渍。树枝也恢复原样直挺挺的立着。下山路上的积雪被清除了,许未闻哪还好意思再呆下去,嚷着要下山回家。
“行。”何胥起身去客厅打电话喊司机。
“其实多待几天等天晴了下山更好。”何尊行的膝盖也好多了,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这几天家里的氛围让何尊行心情跟着愉悦了好多。
他虽然总摆着长辈的架子,但许未闻这回来也彻底将他看清楚了,不过是不懂方式方法爱着儿子的老父亲罢了。作为他儿子的对象,许未闻和何尊行相处的极为和谐,有时候还能一块下下棋,许未闻不会就坐在旁边看着何尊行和何胥,这样的场景极为晃眼,用张姨的话来说,是“奇观”。猛然走神一下,都叫何尊行半天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