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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判了(第2页)

翠织小心说道:“不会丢的,大家都知道您在找着镯子,不管谁捡到都不敢藏私的。”

门被推开,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跑进来,手里捧着个沾满泥土的东西:“大奶奶,翠织姐姐,这是。。。。。。奴婢在您窗户外头的。。。。。。老槐树下捡到的,您看看。。。。。。是在找这对镯子吗?”

董绣心定睛一看,就是她“丢了”的那对。

翠织如遭雷击,看了看董绣心铁青的脸,惊惧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明明。。。。。。明明放进皓月箱子里的,放进去的时候有些慌张还把那个箱子差点弄翻了,她清楚的记得放在衣物夹层,怎么会跑到树下?

董绣心气血翻涌,眼前那对镯子就像打在了她的脸上的耳光,这下栽赃不成,又大张旗鼓的闹腾了一场,万一徐氏知道了又要训斥她。董绣心只能强撑着最后一点主母威仪,指着翠织厉声骂道:“定是你这毛手毛脚的蠢货,连个首饰都收不好,明明收在屋里的东西还能掉到树下去!还不快拿去洗干净!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往后办事给我提起十二分精神,不然仔细你的皮。”这口黑锅只能扣在翠织头上。

翠织直觉得手心里的镯子凉意刺骨,在董绣心的呵斥中,顶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狼狈不堪的退了出去。

皓月的下房内一片狼藉,被褥衣物如狂风过境一般胡乱丢作一团在地上。皓月一件一件仔细捡拾自己那些沾上灰泥和脚印的衣物,幸好她做记号了,幸好她及时发现了,幸好她没有片刻犹豫的将镯子丢了出去,幸好丢镯子时没人看见。

否则。。。。。。要是被当众搜出赃物,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等着她的就是灭顶之灾,董绣心一定会高高举起,狠狠处置。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秋的寒露,浸透皓月全身,这听雪堂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李景宏归期在即,就像悬在头顶上的铡刀;董绣心今天能用这么低劣下作的技俩栽赃,明天就能变本加厉;这里就是个充满恶意的泥潭!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被吞噬的危险!

皓月整理完东西走到外面,听雪堂东厢房的屋顶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这里待不下去,必须想办法换个主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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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福堂正房内,空气里弥漫着化不开的硝烟气,一只白瓷梅花瓶在地上裂成几片,碎瓷溅了满地。徐氏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颤抖的指着眼前端坐如山的李志修,声音尖利刺耳:“李志修!你还是不是人?宏儿可是你的嫡子!他被关在牢里受苦,你这个当爹的不想着如何搭救,还用这件事来跟我讨价还价?想用我儿子换那对贱人母女得到名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利剑:“你还有没有心肝?”

李志修端坐在圈椅里,月白色得直裰纤尘不染,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发疯的妻子,眼神淡漠,像在看一件被打碎的不值钱的物件,薄唇轻启,话语清晰冰冷:“嫡子?”他嗤笑,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满满的厌恶:“李景宏这种儿子,我宁愿没有!从小就是个暴戾成性、愚钝顽劣的蠢物!不管花多少心思,请多少名师,他都一点长进都没有!也听不进去任何教诲,现在好闯下这种禽兽不如的大祸,我李志修有这种儿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徐氏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尖利的指甲直朝李志修那张冷漠的脸上抓去:“他身上留着你的血,你骂他,就是骂你自己!”

孙妈妈眼疾手快,扑过去死死抱住徐氏的腰,用尽全力把她往后拖:“太太息怒!使不得啊!太太息怒!”徐氏挣扎着,徒劳的在空中乱抓。

李志修纹丝不动,冷眼看着徐氏在孙妈妈的钳制下挣扎,声音越发阴冷:“我的亲骨肉,又不止这一个。当初真不该娶你,看看你的一儿一女,一个娇纵愚蠢,不知羞耻的惦记外男,丢人现眼!一个暴虐成性,禽兽不如,现在更是整个京城的谈资!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女!”他目光像刀子一样狠狠的剜在徐氏脸上,字字诛心。

“孩子是我一个人生得出来的吗?”徐氏被孙妈妈死死抱住,目眦欲裂,声音嘶哑:“他们都姓李,若有不好,也是你们李家风水不好,养不出好孩子,你家祖先没积德!”

“笑话!”李志修猛地提高声量,一反往日的儒雅,鄙夷的说道:“我和你生的就只有这等不堪入目,不受教化的小畜生!”他嘴角的讽刺加深:“可我和别人就能生出文儿,这个光耀门楣的解元俊才,再看看我大哥膝下,景荣侄儿在军中深得上司赏识,静玉侄女娴雅聪慧,个个拿得出手,撑得起门楣!偏偏你生的两个,全都不上台面!”他身子微微前倾,一字一句砸在徐氏脸上:“再看看你娘家那个废物侄儿,到处欺男霸女,斗鸡走狗,活脱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侄女徐舒莲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大家闺秀不要脸到用那么下作的手段算计男人,可见是你徐家血脉低下,玷污了我李家的门楣!”

“李志修!我跟你拼了!”徐氏彻底起气疯了,猛地挣脱孙妈妈,什么体面都在这一刻被李志修铺天盖地的羞辱撕成了碎片,她要撕烂李志修那张全是侮辱徐家话语的嘴。

“太太!”孙妈妈用尽力气扑过去再次抱住徐氏,声嘶力竭的喊道:“太太!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宏哥儿还在大牢里受苦呢,眼下把他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啊!”

宏哥儿三个字像闪电一样劈开徐氏混沌的理智,狂怒和屈辱突然被压下。她身体一软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盖住了半张脸,极致的愤怒让她全身剧烈颤抖,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直至嘴里传来血腥味。

孙妈妈抱着她一起坐在地上,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劝道:“太太,救宏哥儿才是最要紧的,那对母女算个什么玩意儿,就算进府来又怎么了?有了名分也不过是姨娘和庶女,还不是捏在您手里?为了她们去和老爷置气,让宏哥儿一直在大牢里受苦,不值当啊!”

徐氏透过散乱的发丝缝隙,看向那个衣冠楚楚,寒意逼人的丈夫,心里的恨意快要把她撕碎了。孙妈妈最了解一个母亲的软肋。说的话像一根钢针,扎醒了她的理智。

她撑着孙妈妈的手臂,一点点直起身子,散乱的头发下,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所有的癫狂屈辱已经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死寂。她声音沙哑,没有起伏:“那对贱母女,要进来就进来,要名分就给名分!你看着办吧!”

说完不再看李志修一眼,推开孙妈妈的手,踢开地上挡路的瓷片,踉跄的走向卧室。李志修听到徐氏松口,端起手边的茶盏,满满喝了一口。终于可以把环儿母女接进来了,要是不硬压着她同意,自己强行接进来,以徐氏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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