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馋猫?家里哪有养猫?”司蕴惊问道。两人齐齐看向傅稹,傅稹烧得脸通红,含糊道:“喂野猫的!”“那更不值当!”嘉飞公主和司蕴刚结成同盟,哪能让司蕴受这种气?“人还饿着,哪有给猫吃的道理?一会吃剩下了,你再打包回去喂!”嘉飞公主起身,走向傅稹,说话的同时,伸手探向傅稹的胸口。“没有!我丢了!”傅稹反抗时,一包东西从他袖袋里飞出去,掉在司蕴的身上。司蕴下意识伸手接住。油纸包着一袋软软的食物,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司蕴打开一看,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糕点,只是都碎了,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还真是喂野猫的!”司蕴咕哝一句。“你别吃!都说了喂野猫的!”傅稹伸手夺回,用力扔到无人的角落里。手中徒然一空,司蕴心头有些涩然,在傅稹眼中,野猫比下人更重要。他不是只对她好,他是本来就很好的一个人。嘉飞公主和傅稹在宫宴上吃过了,就司蕴一个人吃。哪有主子等下人吃饭的道理?所以,司蕴从就近的摊位上,买了现成的肉包子,坐在河岸边的石阶上。嘉飞公主等不及,四处去逛。身侧的风被挡住,有人坐到她身边。与此同时,喷香的味道直冲鼻尖。她手里的包子,一点也不香了,忍不住去瞧。只见傅稹手里,晃着一大串炙羊肉。“爷,你这哪里买的?贵不贵?”司蕴问。“千金难买,而且你还买不到!”傅稹说话,就是会气死人。“我不信!”司蕴说着,就要起身去买,被傅稹拉下来。“吃过没有?”傅稹挑眉问。司蕴一下懂了。傅稹这变态的胜负欲,羊肉谁没吃过?“没有!”司蕴笑回道。“尝尝?”傅稹也笑。“尝尝!”司蕴摊开双手,准备接那根香味扑鼻的大羊肉串。谁知,傅稹直接送到她嘴边,她轻咬一口。那滋味,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爷,我都咬了,你肯定不会吃了,不如全给我吧?”司蕴厚着脸皮问。傅稹并未拒绝,笑着递给她。她边吃,边观察他的脸色,这会看他心情不错?趁着此刻嘉飞公主不在场,司蕴直接开口问:“国公爷,我能否问你个事?”“你问!”“你为什么要将汪念云带走?你知道我在找她吗?”司蕴歪着头,想去看他的眼,企图洞悉他心中真正的意图。傅稹笑意敛去,目光落在飘向远方的河灯。眉宇间有浓重的失意,却并不回答。“难道你信不过我?要拿一个孩子来拿捏住我?”司蕴等不及,又问了一句。傅稹微微顿住,仍是没有说话,像在克制着什么。一呼一吸,短暂的沉默,司蕴不敢再催促下去,她的思绪逐渐抽远。汪念云前世,汪家被抄家时,汪家老夫人托人给她带信,让她救她母亲留下的儿子。那时,她与傅裕正情浓之时,她央求了傅裕,傅裕便托关系,帮她把那孩子救出天牢。可她悉心照料一段时日以后,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孩子养尊处优惯了,性子也随汪兰德跋扈嚣张,极其讨厌。因为这个麻烦的孩子,傅裕几次三番,同她置气,情分在一次次争吵中逐渐变淡。她越想越不对劲。四下打探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被调包了。母亲在汪家,确实生下过一个孩子,取名汪念云,母亲死后,便被丢给下人照料,住在柴房里,当狗一样喂养长大。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母亲生的是个女孩,汪老夫人拿汪家嫡子,换了汪念云的命。汪老夫人为了保嫡子,真是煞费苦心,写了几十封信递出去,只有她傻乎乎信以为真。而她那个可怜的妹妹,死在流放途中,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因为素未谋面,乍然听闻死讯,也未觉多难过。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罢了,死了就死了,她以为她根本不在意。那天在天牢之中,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子,怯生生地缩在角落里,别的孩子都在哭,都在求救,只有她一言不发。她心头那根弦,带着前世积攒下来的愧疚,瞬间崩了。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能救下妹妹。思绪回笼,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不是恨汪家人吗?你不是不认吗?”傅稹语气轻淡,毫无波澜,但垂下的眸子,涌动着细碎的星火。“原来都是托词,都在骗我!”他笑得讽刺,“能查到是我带走的,你也算下了功夫!你自己没这个本事,是谁帮你查的?是跟你定亲的朋友?”司蕴语塞,有时候傅稹脑子灵光到让人想打他。傅稹看向她时,眼中有很浓的情绪,在缓缓外放出来,她转移话题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妹妹在哪?”“这重要!”傅稹一把拽住司蕴,“你不来找我,我怎知你在找妹妹?”“我现在找你呀,你告诉我,我妹妹在哪?”司蕴反握住傅稹的手。他就是一个情绪反复无常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但她知道要让男人消气,只能尽量顺他的意。“我买了花灯!快来放!”嘉飞公主兴冲冲地跑来。傅稹松手:“去放吧!多谢你早亡的父亲,给你定的亲事!都查到我头上来了!”“……”不是……他有毛病吧?司蕴没法辩解,乖顺的起身,跟着嘉飞公主蹲在河边。嘉飞公主用金簪,挑着灯芯说悄悄话。这些事,幼时没人教,大了躲都来不及。司蕴有样学样,但她没有金簪,就随地捡了破树枝。心中默默许愿:请让我莫名其妙的享清福,行好运,暴富过上自由人生。“你再拨,那灯就灭了!”傅稹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要死不死,河灯果然灭了。“国公爷真是乌鸦嘴!”司蕴小声埋怨道。嘉飞公主笑出声:“你许了什么愿望?嫁个如意郎君吗?”司蕴尴尬一笑,敷衍道:“是是是。”:()重生之我不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