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谱心念一转,看向沈敬。
“沈员外郎,敢问军器局每月能有多少这样的铁粉?”
沈敬想了想:“军器局负责天下兵器制作,每月耗费甚多,所产铁粉也不少,每月最少也有三四万斤。”
李谱一听有三四万斤,立刻就激动了。
“却不知军器局将这些铁粉如何处理?”
“一般都是回炉溶了之后,再行使用,只是这铁粉打造的东西却不堪使用,只是少了些靡费而已。”
李谱心里有数了,这不就是说铁粉在军器局并不好用,似乎还成了军器局的负担吗?
那这事就好谈了。
“沈员外郎,你看是这样,下官的江浦县对铁粉的需求量比较大,你这一千斤两千斤的也不够使的,下官想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将军器局的铁粉都卖给江浦?”
“你说的是卖?”沈敬一愣,然后微微一笑:“李县令莫要跟下官说笑了,你与那位爷关系如此之好,只要那位爷发话了,这铁粉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李谱却笑了,他知道这种靠人情弄来的东西,弄一点少一点,更何况一位皇子的人情那么好欠吗?若是以后这位皇子想不通,想要争一争大位,要自己站队,自己站是不站?
所以,铁粉的生意只能请那位皇子帮开个头,接下来的事情还真就只能靠自己。
“沈兄,此言差矣,军器局的铁粉也是按价进的,也有成本,下官若是一文不花就将这些铁粉要来,军器局也难免吃上亏空,长期之往,怕是不好向朝廷交代,所以下官愿意出钱购买,也免得给人口实。”
沈敬此时却还没有当成一回事,一些铁粉而已,也不值几个钱,李谱这样说自是他有心,可自己却不能不会做人。
“李县令,你既然如此说,到也有些道理,毕竟都是朝廷的东西,真要有了大亏空,确实也说不过去。却不知,李县令打算用多少钱买下铁粉?”
李谱也不知道该怎么出价合适,突然想起当日在应天府治中值房中的事,他本来是要五千两,结果那治中却脑补成五万两,让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现在何不故技重施?
李谱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头,他的意思是十文一斤。
可沈敬却摇了摇头:“李县令,这一文一斤的价,未免也太低了些,这样的价格还不如军器局自己溶了重铸算了。”
一文一斤?!李谱只感觉自己又要捡一个大漏了。
“那沈员外以为多少钱比较合适?”
“最少三文一斤!”沈敬直接报了一个价!
李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三文一斤?那三万斤也不过就是九十贯的事!别的钱都不用调,就从码头货栈那里随便挤出几天的收入就够了!
看来这些官员还真不会做生意!
“三文不行!”李谱直接拒绝!
沈敬一愣,三文这个价格已经算是低了,怎么还不满意,他心中有些不高兴,正要说话,却听见李谱说了一句。
“最少五文一斤!”
沈敬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三文不行,反倒涨了两文?这是什么道理?
李谱微微一笑:“三文是铁粉的价格,多的那两文是给军器局上下兄弟们的茶水钱,还请沈兄不要嫌弃。”
沈敬一听这话,满心欢喜,心里直夸这位李县令懂事会做人,本来三文将铁粉处理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在部里立了一功,现在还平白多了两文茶水钱,虽然这钱不会落在他一人手中,上上下下还要分润一些,但是以他的品级最少每月也能多得一两贯钱的收入。
功也立了,钱也得了,还能在太子那里落下好,这样一箭三雕的生意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沈敬此时对李谱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李县令大气,下官佩服,只是这件事却不是下官能做主的,还要回去禀报了本部尚书才是。”
“这是当然!”李谱倒也不怕沈敬推诿,看沈敬的神色,怕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成这笔生意了。
这生意做的好啊,财源这不就准备开始广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