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宋时窈的手缓缓从他的衣领上滑下去垂到身侧,整个人被失落委屈笼罩。
陆淮序被她的话说得摸不清头脑,耐心问道:“你现在看到我也不开心吗?”
宋时窈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瓮声瓮气:“可你不是他,我再也不可能见到陆淮序了。”
她的眼角挂着泪珠,抬首朝他笑了下:“我见不到但你应该可以,记得帮我告诉他,我很好,他也一定会很好,我们……都要好好的。”
陆淮序沉眸,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将人一把带进怀里,俯首吻干她的眼泪,呢喃细语落在风中:“他听到了,以后都会好好的。”
炙热的唇舌烫得宋时窈愣在了原地,脑中的思绪变得很慢很慢,几乎不再转动,在熟悉的气息引诱下,她最终还是抬手圈住了他的腰。
那天,不清醒的宋时窈折磨了他许久,闹腾个不停,嘴上也不住地控诉着陆淮序不仗义的各种罪恶行径。
陆淮序将人搂着,唇角带着清浅的弧度,耐着性子听她又哭又骂地一一说完。
最后,宋时窈哭累了也骂累了,倒在陆淮序怀里就沉沉睡去,最后掠过他的脸,喃喃自语一句:“可是怎么办,我好像有点……”
有点什么,陆淮序没有听清,也犯不着追问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醉鬼。
他今日不过是来找徐尚书聊几句朝堂上的事情,路过花园竟有意外之喜,捡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时窈。
往日因她那半杯倒的酒量,宋家父母严令禁止她碰酒,今日破了禁偏巧还遇上了他。
醉了的她跟往日很不一样,最开始格外乖巧,有着近乎幼儿的天真无辜,后面却闹腾起来,与平常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夹杂着深切的悲伤,把她彻底倾覆。
宋时窈,宋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本该天真自由,快乐无忧才对,可她怎么会有那样沉重的心事。
陆淮序想不明白,他忍着心底的疑问看了眼怀里的人,将她打横抱起,没有犹豫快步走出了徐府。
清风落在身后,夹杂着宋时窈睡梦中一滴滚烫的泪水。
*
一切发生的太过偶然,等宋时窈酒醒后,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仰头望了会帐顶,又把自己蜷缩成虾米,头疼欲裂。
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唔,她似乎是在徐蓁的生辰宴上喝醉了,然后被春桃扶出来,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她好像还做了一个离谱荒诞的梦,梦见前世没有再出现的陆淮序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好脾气地听她咒骂他,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还耐着性子哄她。
呵,这怎么可能是陆淮序。
果然是梦,还是个得了癔症的梦。
第44章坏事
宋时窈自己愣在床上捱着头痛醒了会神,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脚沾地的瞬间,天旋地转,砰一声摔倒。
她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眼冒金星。
这动静惊动了春桃,引得她进来查看,见人正抱头坐在地上,赶紧扶起来:“姑娘,您没事吧。”
宋时窈捂脑袋靠在春桃的肩上哼唧两声:“有事,我头疼。”
春桃将人扶上床,指尖轻轻按压她的太阳穴:“姑娘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若是再喝醉老爷和夫人指定要生气。”
“嗯……我知道的。”宋时窈在春桃的按摩下多少缓解了一些疼痛,“辛苦你把我带回来,要是让我爹娘派人去接,那才是真的闯大祸了。”
春桃嘴唇微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想起被嘱托的那几句话,到底是咽了下去。
见宋时窈缓了过来,春桃停手,给她递上了一碗醒酒汤:“姑娘,陆世子来府上了,正在外等着你呢。”
宋时窈喝汤的动作一顿,算着日子今日他正休沐,但还是莫名道:“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