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轻啧一声,真是宠物随主,跟宋时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气,说上几句就要生气。
宋时窈见状赶紧把小白捞进怀里,生怕宋时谦再耍无赖把它送走,嗔怪道:“你招惹它干嘛呀。”
宋时谦扬眉,顶了下腮帮子:“宋时窈你能耐啊,把火气往我身上撒。”
“我……”
宋时窈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却见春桃半带笑意地走了过来,满眼欣慰:“姑娘,陆世子来找你了。”
陆淮序来就来,春桃兴奋个什么劲。
宋时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喏,罪魁祸首来了。”宋时谦却幸灾乐祸地提醒。
宋时窈没搭理他的奚落,揉了下小白身上的毛,恶狠狠地冷哼一声:“他居然还敢来!”
没有多犹豫,就让春桃将人带过来,同时又挥舞着小白的利爪,把凑在旁边兴致勃勃准备看热闹的宋时谦赶了出去,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自陆淮序醉酒翻窗后,魏然的事东窗事发,所有人都忙成一锅粥,宋时窈连宋父都难得见上一面,更何况是陆淮序。
是以,他们二人那夜后还没有怎么好好坐下来谈过,而夜里的暧昧与萌动却不曾散去,反而悄然滋长,生根发芽。
宋时窈这段日子本都开始想要如何不失面子又颇有风范地应下陆淮序的心意,可是,她算不如陆淮序算。
这个狗东西居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魏然之事时,于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暗渡陈仓地订下了婚约。
是可忍孰不可忍,婚约只是一个提醒,将她从情窦初开的幻境中彻底拉了出来。
现实中的陆淮序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会瞒着她所有的事,她永远需要猜测揣摩他的心思。
若继续这样下去,她与陆淮序共度余生只会是空谈。
等宋时窈想完这些事情,陆淮序也出现在了面前,他眼底有浅淡的乌青,面色也有些沧桑。听宋父说,在魏然的事情上,陆淮序没少帮忙,想来他近些日子费心劳力估计没怎么睡好。
小白瞧见陆淮序,哧溜就从宋时窈的怀里窜了出去,直奔他的脚边,动作快到宋时窈根本没来得及制止。
不由低声骂了一句:“小白!你哪里是猫,你都要变小白眼狼了!”
如此一来,宋时窈憋在肚子里的火气突然就泄了,原先想好怎么指责陆淮序的话也缺了先发制人的时机。
陆淮序听到了她的不满,弯腰将小白抱起,温柔地顺了顺它的毛发,它格外熟稔地在他怀中找了舒服的姿势。
一个两个的都不站她这边。
宋时窈轻哼了下,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陆淮序显然没想明白她的火气从何而来,在她面前站定,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魏然的事。”
“他有什么好问的,提了也只有晦气。”
宋时窈从来不喜遮掩,喜欢和憎恨区分得泾渭分明。
“也是。”
陆淮序轻笑一声,不再提及。他本身也没有奢望什么,只要魏然从此与宋时窈再不相见,就足够了。
忽然陷入一阵沉默,陆淮序正在考虑该怎么不露痕迹又妥当地把婚约告诉宋时窈。
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起伏伏绝境艰险,陆淮序都能镇定从容地想出应对之策。唯独面对宋时窈,他总是不得其法,相处许多年却还是难能合乎她的心意。
最后还是宋时窈忍不住先开了口:“陆淮序,我们的婚事如何了?”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