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窈不客气地瞪回去:“一码归一码,虽然很谢谢你,但赢你我肯定还是要赢的,没得商量,你就好好想想要费多大功夫才能超越我吧。”
幼时两人师从同一位名家大儒,那时便没少针锋相对,比谁诗文做得好,比谁背书背得快,逢事必要一争高下,可争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个结果。
上辈子,直到她死,都没能彻底打败他。
既然能重来一生,前世夙愿自然要圆满才行。
陆淮序眼风淡淡扫过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用不着超越你。”
“少来,你心口不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心里肯定惦记着要怎么才能置我于死地吧?”以为戳中了他心思的宋时窈洋洋得意,“哼,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不复刚才的颓靡拘谨,说起比试较量的她神色飞扬,胸有成竹,倒是有几分宋时窈的样子了。
陆淮序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你今日来就为了给我下战书?”
“不只是下战书,还有……”说到后面,宋时窈声若呐蚊,“不也给你说谢谢了吗?”
“你后面说什么?”
陆淮序凑近身子,像是没有听清。
少年的身量已然很高了,春阳几乎被他的身形悉数遮挡,宋时窈被拢在了一片阴影中。
她的眼前正巧是绣着瑞草祥云纹的衣襟,布料包裹下,是少年人滚烫的胸膛,极淡的雪松香猝不及防地闯进鼻腔,宋时窈有些不自在。
不为别的,她只是忽然想起昨日阿娘所说,她将眼泪全蹭在陆淮序身上的事,旁的陆淮序能胡编乱造,但这件事是阿娘亲眼所见,必定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在陆淮序面前流眼泪这么丢人的事情,她瞬间恨不得挖条地道钻进去。
故而,为了掩饰羞愤,宋时窈对准他的耳朵,扯着嗓子一字一顿:“陆淮序,我可真是谢谢你!”
眼看小姑娘就要炸毛,陆淮序也见好就收,不再招惹她,一本正经:“你该走了。”
宋时窈不明就里,两人之前闹得再严重,也没见哪次陆淮序开口赶她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还要去见伯母。”
他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宋时窈思索半刻无果,觉得他越发莫名其妙:“能是什么日子啊?”
见她真的毫无印象,陆淮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今日三月三,上巳节,安乐特意摆宴于公主府,你若再不动身,迟了她怕是要闹了。”
上巳节!
宋时窈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安乐的公主府刚刚落成,特意在上巳节这日摆了流觞曲水,邀人共赏。她上辈子因为魏家一事禁足府中未能前去而耿耿于怀许久,这辈子当然不能再耽误。
宋时窈有些急了,但看陆淮序却一脸淡定,不由纳闷:“你不也要迟了,怎么一点都不急?”
陆淮序一边往府外走,一边理所当然地回话:“怕什么,就说我与你在来的路上偶然相遇,但你非要拉着我吵一架才误了时辰,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陆淮序!你无耻!”
【作者有话要说】
窈窈:没开玩笑,你今晚最好两个眼睛轮流站岗(磨刀霍霍ing)
第4章上巳节
他真是一点都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