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蝶玉在感情上漠然无知,领略不到晏鹤京的心机手段,继续喊了几声,声音都传进了谷底,得到的回应只有那呼呼的风声。
晏鹤京身材高大,抱在怀里沉沉的,姚蝶玉呼吸转而急促起来,等不到人来,她把怀里的人轻放到地上,要去外头找人过来。
银刀透过窗隙注意里头的一举一动,见姚蝶玉要出来外头求救了,嘴里哎哟哎哟出现了。
跑进屋里来,晏鹤京在地上仍一动不动,装得可像个样子,他翻一目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公子怎么倒在地上了?”
“我也不知道,晏大人,就、就忽然闷倒在地了。”姚蝶玉哭眼抹泪,害怕晏鹤京有个三长两短。
姚蝶玉真心实意在担心,泪眼溶溶,频频以眼光向他求救,银刀有些不忍心骗她了,可自家公子的计划就要马到成功,他不能做个绊脚石,只说:“唉,公子应该是心力交瘁了,公子为了熹姐儿十三娘的案件,还有一些俗冗,这几日格外辛苦,心里又烦恼不称心,复加外感,所以晕了过去……姚娘子帮个忙,把公子扶到榻里去吧。”
姚蝶玉的嘴巴里头咸咸的,此时也不说出什么话来,朦胧说好,扶着晏鹤京到自己的榻里睡下:“要、要煎药吗?”
她记得晏鹤京喜欢喝甜些的药。
“我去请大夫,劳烦姚娘子在大夫来以前,替我好好照顾公子了。”把烫山芋扶到榻里,银刀眼神闪闪烁烁,生怕被看出疑忌来,含着骨头露着肉说完话,转身就跑了,就把门拽上,免得有人来打扰。
跑到门外,他双手合十,对天求饶:“碧翁翁,我……我也不愿意做那马泊六啊。”
姚蝶玉吓得浑身流虚汗,此时仍不疑晏鹤京一分,打叠精神,立在榻旁,时刻注意榻内的动静。
晏鹤京躺了一会儿,掀起一点眼皮,声微气弱:“渴……”
闻言,姚蝶玉双手捧来一杯温水,扶起晏鹤京靠到自己身上来,声清而婉:“晏大人,水……水来了。”
晏鹤京喝三口呛一口,一碗水,只有半碗落肚而已,姚蝶玉拿出帕子要擦拭他湿濡的衣襟,却被推开了手腕。
“姚娘子既不喜欢我,又何必在此送关怀,惹我那凉了半截的心肠,这样只会让我满腔热情化为仇恨。”晏鹤京攒着眉,下颌紧绷,言谈气度颇为小气,全然不似个意气风发的五陵年少。
都说柔情锋利胜钢刀,听了银刀的话,又看到晏鹤京这可怜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感动,傻心肠儿软了,姚蝶玉张口要答应晏鹤京做对假夫妻的请求,只是不知该拿那句话做头一句,思来想去,只偷了腔子,从牙缝儿里挣出几个字来:“我……我答应晏大人。”
晏鹤京不过在说些气话,以此来抒一抒心中的郁气,哪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心尖儿麻麻的,有说不出来的欢喜,荡意犹如一只冲破牢笼的鸟。
担心自己是伤心昏了头,耳朵听错了话,他捧着忐忑不安的心,凑过去,声音清冷低缓,再问一句:“你再说一遍。”
“我……”鼻腔里全是晏鹤京的味道,姚蝶玉脑子一片空白,意识飘飘忽忽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是做夫妻,假夫……”
后面的几个字,晏鹤京一点儿都不想听,看她一开一合,喷香的粉唇,他喉间一热,脑子也一热,捧定香腮,颤着薄唇,低头吻过去打断她后面的话。
吻上去的那刻,他想着尝点滋味,把她的话堵回去就好,可架不住歹意难抑,欲壑难填,还没反应过来,湿滑的舌尖就沿着她的唇瓣描摹起来了,一下一下,美的神魂俱无处安排,想再更近一步,沿着那道唇缝,探了进去。
第60章
冷不防被晏鹤京吻住,姚蝶玉急吸气闭目,不容他大啖,挣扎着往后退缩,然而后颈处很快覆来一个巴掌,五根手指一扣,她动弹不得,根本无处可退,还顺势落到他怀里。
腮臀坐到他的膝上,身下频频与茎触,就算二人之间有遮拦,她也清晰地感受到那皮肉工具的火热与硬实。
姚蝶玉不敢乱动了,一动,身下那根坚挺灼热的硬物似会活动,一不小心就弄出个凹凸情趣来,她被磨得四肢发软。
晏鹤京浓兴叠叠,手搭在腰肢加劲撩拨,舌头一伸一卷,娴熟都雅,忙个不停,在他的逼近之下,四片唇慢慢严丝合缝,姚蝶玉觉得唇舌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他的吻霸道又细致,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的果子一样。
四肢紧搂,四唇相贴,如此亲密的触碰,酥麻妙感悄然无息浸入肌肤内,两下里发痒,姚蝶玉受不住,鼻中更是哼成一片。
她从没被这样强迫着亲吻,以前和吕凭温存时,就算到了酣美处,舌尖也只是轻轻互搅一下,哪里像晏鹤京,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一样,明明技巧生涩笨拙,却还学那风月场的老手撩拨人,又吮又咬的,弄得她痛里带痒的。
和别的男子在这儿偷情一样亲吻,一件没脊骨的事,脐底下却被火热的工具磨到酣美处,派出不少水意,想到还在死牢里受苦的吕凭,姚蝶玉清醒一阵,身儿震动,眼眶渐渐发热,心里七分难受,三分羞耻。
因为难受,遍体微冷,只有脸颊是热的,也拜晏鹤京所赐,她的嘴巴变得又热又麻,双手推他不动,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一行行滑到了口舌交缠之处。
忽而尝到咸咸的味道,得味贪欢的晏鹤京忽而如梦中惊醒,回了神,依依不舍离开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