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朱桂花所在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疼死老娘了!我的腿……”
盛大夫一言难尽地看着朱桂花,“这位夫人,你的小腿不过是被夹破流了点血,骨头一点事情没有,你哭得这般惨干啥?”
朱桂花脸一僵,随即就当没听见,还在那里鬼哭神嚎,不知道还当她得了不治之症呢。
姚三春根本不理会她,转身朝村民道:“大家都听到了,朱嫂子中气足得很,盛大夫都说她腿根本没断,这两口子闹这一出,分明就是想骗钱!得亏我们提前有预防,又有大家和里正的支持和帮助,否则我们夫妻真是六月飞雪,冤枉得很啊!”
周围村民炸开来,闹哄哄吵作一团。
“朱桂花,你还装啥装,都露馅了!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干的这叫啥事啊,做贼不成还想赖人家,咱们村咋有你们这种人?心黢黑的!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以往你们夫妻作威作福咱们忍了,现在竟然当贼,被人告到官府,你们肯定要下大牢!到时候咱们全村人的名声都被你们连累了!”
“恶心巴拉的夫妻俩!做贼的一辈子都是贼,生的孩子也是贼!”
“里正,前几天我家菜园子少了好几个香瓜,肯定就是她偷的!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最好让他家抬不起头做人……”
眼看其他人越说越过分,孙长贵重重咳嗽两声,“好了!丢几个香瓜还瞎嚷嚷啥,你怎么不先问你家孩子偷吃几个!”
那人撇撇嘴,到底不好跟孙长贵硬刚。
孙长贵最后将目光投向宋平生,“平生,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孙本强两口子冤枉你,你想咋整?”
宋平生冷冷道:“那就告官吧!省得窝囊!”
孙长贵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甚至朱桂花一时间都忘了哭闹,似是被宋平生这话给镇住了!
孙本强被人松开,这下子急了,到底没了刚才的气势,“你家啥东西都没丢,你凭啥告官?咱们乡里乡亲,得饶人处且饶人,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周围村民有人“嘁”了一声,前面还装得跟啥一样,一听到官字,马上腿就软了,还真是外强中干,让人瞧不起啊!
不过宋平生正眼都没看孙本强,就当他是空气。
孙长贵沉着脸,想了半晌才说道:“平生,我知道这事你们夫妻受累了,孙本强两口子确实该罚,不过咱们到底是一个村的,这事闹大了也不好看,咱们还可以想其他的处理办法,你说是吗?”
宋平生无奈叹口气,“既然里正都开口了,而且我也不想村里名声被影响,不如这样吧,上次朱桂花来我家踩死两只小鸡仔,现在得陪我家两只大的!还有,以后他们夫妻俩必须每晚戌时在村子里巡视两圈,以防有贼偷进咱们村子行窃,受益的是咱们所有人,里正你说咋样?”
其实偷窃的事被曝光,孙本强夫妻注定抬不起头做人,以后谁家丢东西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们,小偷这个名头将会伴随他们一生,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惩罚。
既然如此,他不如买个好,既能让孙本强夫妻难受,又卖了里正一个面子,还能让村民记着他的好,何乐而不为呢?
孙本强夫妻气得脸红脖子粗,“宋平生,你……”
孙长贵面上已经极度不耐烦,阴沉地盯着孙本强,一声厉喝:“都给我闭嘴!我做主,这事就这么办了!你们夫妻要是还敢反驳,明天就带你们见官!”
孙本强当即被震慑住,纵然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只敢在心里咒骂。
朱桂花这下是真被气瘫了,东西没偷到,还被夹到腿,最后还搭上两只鸡,而且还要给村子免费当苦力……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哭都没出哭去!
她的命咋就这么惨啊!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姚三春夫妻不想在孙本强家多待,不过临走前还不忘从孙本强家鸡圈捉了两只肥母鸡,看着朱桂花气到扭曲的脸,夫妻俩莫名觉得心头畅快!
这还不够,宋平生挥舞着手中的肥母鸡,朝宋平东、孙吉祥他们道:“大哥,大嫂,铁柱哥,吴嫂子,吉祥,你们明天中午务必要来我家吃饭!这母鸡挺肥,炖汤肯定鲜,两只勉强够咱们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