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要被这个徒弟气死了。
医术上造化高,但仗不住有一碰上看重的事就急眼的性格啊。
他先前还在偷想陆道年配不上她,现在想想陆道年自出事以来,一直压抑着自己,时不时拉她一把的态度,万分觉得这门亲事结对了!
毕竟夫妻俩都是急性子的话,那真的是完犊子了。
沈山栀呆了一下,下意识回想自家师傅来之后黄县令说的话,但想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但隐隐约约记得,有几句话,确实和师傅现在说的一样。
她缓缓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抱歉啊师傅,我太着急了,那您说说,这个仇,咱私下要怎么报?”
连北青一挑眉,胡须一捋,“这话你问我就问对了!”
当天深夜。
沈山栀悄悄地来到自家宅子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蹲在墙角,手微微挡着嘴,“噗呲噗呲!”
几息后,几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从各个角落里冒头,其中一只最壮硕的,带头来到沈山栀脚边,用小爪子踩了她鞋面好几下。
【大兄弟我来了,说罢,找我啥事,看在你上次从捕鼠夹上救我的那份情上,上刀山下火海,本鼠在所不辞!】
它说着还用两条后腿站起来,前爪学着以前见过的人的样子,往胸膛上咣咣来了两下。
沈山栀郑重的点头。
“感谢活计,但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你帮我把这包药粉撒到文一雅,也就是这个人身上。”
她取出文一雅的小像给老鼠看。
老鼠看的很认真,一口应承下来。
沈山栀担心它们撒药的时候自己粘上,特地准备了解药,让它们先喝点再带着药粉出发。
……
发泄了情绪还安全回家的文一雅,正惬意的泡着脚哼着歌,哼到一半,被文母打断了。
“小雅,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如果被抓到什么把柄,你就要被关起来了啊!”
一想到从小疼到大的闺女会被关到大牢里,她就感到一阵后怕,文一雅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得意。
“娘你放心,我敢做就是想清楚了,绝对不会被抓住把柄的,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坐在这嘛,你就别担心了……啊!哪来的老鼠!”
文一雅说话间,从陆家“跋山涉水”过来的老鼠们,好几只一头跳进了她的洗脚桶里,然后飞快的又跳出来,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挂在它们身上的药粉,就融进了水里。
她缩脚再快,还是碰到了被融进药粉的水,但她压根没注意到,一门心思的拿着根棍子跟文母一起打老鼠。
但忙活半天,一只老鼠都没打到也就算了,还发了一身汗。
文一雅烦躁的把棍子丢到一边,重新烧了水去洗澡,却在褪掉衣服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其中蕴含的恐惧和慌张,把文母吓得腿都软了,好一会才赶去敲门。
“小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