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车夫一把,车夫心神不宁,被推了个踉跄,腿脚在原地倒腾了几下才朝义诊会跑去,这一来一回也需要点时间,伤者等不了。
她把自己身上现有的药物等东西都掏出来,丁零当啷掉了一地,低头挑要的东西时,身后掠过一阵疾风,她提示危险的那条神经在疯狂跳动,本能快于大脑,整个人往边上一闪。
“噔!”
刀触地的声音就像是指甲摩擦玻璃,震的人头皮发麻。
沈山栀看着没入地面近半的刀身,心中一阵后怕。
刚刚那一下要是没躲开,现在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等人救援的就得多加自己一个了。
一直护着她的那些侍卫们瞬间出现,一时之间,刀抽出刀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也没闲着,手掌撑地起身要跑到安全的地方,但跑出去几步,竟然又掉头回去了。
侍卫目眦欲裂。
“夫人!”
沈山栀明白自己这个举动有多危险,但那个伤者伤的太重了,此时的救援时间堪比黄金,如果就这样把人撂下,那人必定没有活路了。
她到底是心软,做不到看着人去死。
沈山栀仗着身形娇小,灵活的穿梭在刀光剑影中,成功安全抵达伤者身边,也就是马车下。
胳膊已经断了,以现在的医疗环境,她无法给人接上,只能放弃接手,把止血这一项提到最前面,金疮药跟不要钱一样的撒,因为动作太急,细如烟的粉末扬起,模糊了视线。
一只手猛的穿过烟雾攥住她的手腕。
沈山栀猛的一弹,头撞到车底,当即眼冒金星,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放弃挣扎,甚至挣扎的更加剧烈,手腕上被箍住的那一小块地方,硬是被弄得通红。
她在心中骂娘,惊吓劲过了,理智回笼,反手摸出一把小匕首划上去。
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妈的!贱人!”
沈山栀认得这个声音,是礼亲王。
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趁这个机会狠狠地挣脱他,在离开车底前看了一眼伤者,确定对方止血了,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出了车底,她的精神高度紧绷,时刻担心敌人从四面八方来。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没有多余,礼亲王那只手被划的都要见骨了,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连缠布条都没有,直奔着她就来。
大刀对着脑袋劈下。
寒光凛冽。
恐惧会让人出现僵直情况,以前的沈山栀就是那样,但今天不知怎的,她怕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但动作还是很敏捷,灵活闪开攻击。
这一闪,给侍卫们赶来的空挡。
人层层叠叠拥上去。
礼亲王彻底被困住。
谋逆一事,在今天落下了尾声。
确定礼亲王没办法再动了,侍卫们才散开,沈山栀缓缓上前,隔着五六步的距离观察他,“做一个王爷不好吗?非要肖想不属于的东西。”
礼亲王面目狰狞,张口话还没出来,鲜血先涌出来,但他还是没放弃说话。
“肖想,呵,那本来,本来就是我的!”
贪心的人总以为全天下都是自己的,沈山栀也就没跟他争辩,只是让侍卫看好他,然后自己去看马车下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