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小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状态不佳,连着录了几十遍也没通过,最后他有些闹脾气,把鼓槌一摔,说自己手酸,想休息。
其他人显然已经适应了他的性子,也没多苛责,让他先休息去了。
罗阿响作为一个外行,他听不出每一遍的演奏有任何区别,但看其他人紧皱的眉头,也知道情况不乐观。
趁着他们休息的空档,罗阿响正好去了趟卫生间,没想到却碰上了小然。
两人一同站在洗手池的大镜子前,一开始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小然打破了沉默,清透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回荡着。
“听说是你填的词?”小然问。
罗阿响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他当时把歌词给谷肆,并未想过这首歌会不会面世,只是想把自己数年的想法告诉谷肆而已。
小然一边清洗着他白皙的手指,一边继续说:“这首歌和我们乐队风格不符的,我们很少做迷幻摇滚。”
罗阿响不知道什么音乐风格,只听出来小然不太喜欢这首歌,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什么是迷幻摇滚?”罗阿响干巴巴地问。
“……”小然没有解释给罗阿响听,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从卫生间出去了。
罗阿响没头没脑地跟在他后面,谷肆正在录音室外面张望着,显然是因为他们太久没回去,正在找人。
他正好看见谷肆和小然擦肩而过,谷肆还被小然重重撞了一下肩膀。
“他没事吧?”罗阿响内心还是感到抱歉的,他如果没把歌词给谷肆,也不会再出现谷肆插手乐队的情况。
谷肆安抚他:“没事吧,你呢?”
罗阿响哈哈一笑:“我没事啊,其实歌词本来只想给你看看的。”
“嗯,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张,想录出来。”
“为什么啊?”
罗阿响并不觉得自己写的词有多么出挑,不明白其中含义的人听来说不定还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谷肆哪里来的执念。
谷肆偏着头思考了一下:“看到你写的词,我会有画面感,过往的回忆都扑面而来。”
“那也不一定非要录啊,你都退出乐队了,再去麻烦他们。”
“小然跟你说什么了?”谷肆把背靠在走廊的墙上,眼睛盯着罗阿响问他。
罗阿响避开了谷肆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在担心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罗阿响没有把小然说的话告诉谷肆,本来他们之间就有些龃龉,罗阿响不想因为自己再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
回到录音室之后,小然仍然在录鼓的音轨,只是一直不尽如人意,最终只能暂停鼓声的录制。
从他们到录音室开始,现在只录了一轨阿让的键盘,卡在了小然这里。
这是由录音师做出的决定,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整个乐队的人情绪都较为低迷,只有果果还饶有兴味地在一旁弹奏着电吉它,声音激昂有力。
果果停下了动作,笑着说:“要不先录吉它?我今天状态还可以。”
录音师的脸色好了些,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