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肆松开了禁锢着罗阿响的双臂,泻气地垂了下去,头也低着,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我答应什么了?”
谷肆说:“答应不拈花惹草。”
罗阿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到底哪里拈花惹草了?”
“学长、酒吧老板、混血、还有周懋。”
谷肆跟倒豆子一样数出了跟罗阿响有交往的人,这下罗阿响笑得更开心了。
“这都是正常社交,你是不是对拈花惹草有什么误解?”
谷肆半信半疑:“真的?”
罗阿响:“千真万确,而且那个学长,自从你打了他之后,我都没见过他了。”
谷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他心中总是不踏实,像有什么悬而未决的事情,随时都会打破他和罗阿响之间现存的平静。
罗阿响趁着他发愣,牵起谷肆的手,将他引到沙发上坐下。
谷肆:“我总是在想,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会不会有一天又像几年前一样默不作声地离开。”
“我只是还没想好,不想让你再受伤了,几年前的我是个混蛋,只想着自己,自私的混蛋。”
“阿响,自己想是很难想好的,至少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如明镜,比谁都清楚。”
“你都没听别人说起过我的事吗?”罗阿响问,当年他的事情在学校应该有不少传闻。
谷肆说:“我不想从任何人口中了解你。”
罗阿响听了他的话,如同被他拂去了心里长年不化的雪一样,融成了温暖的一团。
他轻轻在谷肆身边坐下,提起那段往事需要莫大的勇气,就像揭开已经结痂的陈年旧伤,但他心里知道,如果不亲自揭开,流出里面的毒血,他是不会痊愈的,会永远被过去刺痛。
。
东窗事发之前毫无预兆。
罗阿响前两天还和谷肆在海岛游玩,他在屋内整理带给家里人和朋友的纪念品,准备收拾好了在开学时带给他们。
这时从未响起过的敲门声回响在罗阿响的房间里,他的心脏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不祥的预感如同海浪一样汹涌,将他淹没。
罗阿响手里拿着他给他爸买的车内挂饰去开门,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红色大螃蟹。
罗阿响打开门,他妈妈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泪痕。原本总是精致的脸上却不着粉黛,透出一股死气来。
“怎么了,妈?”罗阿响问,心中无端涌起一股不安来,他妈妈几乎从来不会来敲门。
“你爸……死了。”
说完她再也无法忍耐,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站也站不住,只能往地上蹲,罗阿响把他妈扶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警。。。警察说你、爸自杀了。”
罗阿响有一瞬间的耳鸣,他和他爸并没有过多交流,有时候甚至一个月也见不到一面。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罗阿响的思维发散开来,好像脑子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一般逃避着,但他耳边始终回响着他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