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一见那外袍上又渗出一点点的血,还没站稳就急急忙忙的拿手去摁住,看着像是挽住男人的手。
白书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清和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不是道侣吗?”
“不是。”殷十一微愣,旋即看着自己和白书晏的动作,有些尴尬的抽回手,别过脸没说话。
早知道刚才修炼打坐的时候专心点了。
而白书晏则轻咳了几声,从戒子里取衣裳:“清和,你的衣裳……”
清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烧了大半,而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湿漉漉的,满身都是汗水,狼狈不堪。
他这才想起来殷十一是个姑娘,忙从白书晏手里接过宽大的衣袍往身上一搭。
过了好一会儿,结界里的雾气才彻底散去。
清和说:“过来看看你们的两把剑,重明不染妖气,加上这些人类尸骨是我多年收集而来,罪孽兴许还未彻底洗去,于是全部送入其中。
而这冰魄剑重铸之时,很难修复,十几颗雪母心入内,方才堪堪稳住,于是我索性只留下两颗,待日后送雪母归去天山。”
两人跟在他身后,俱是一愣。
这么说来。
不仅是他父母的尸骨和魂灵都依托在两把剑上。
甚至还有雪母和其他人类的尸骨也融入其中。
两人来到锻造炉旁。
重明剑通体乌黑,但等落入白书晏的手里时,繁复的花纹竟然如同萤石一样透亮泛光,光芒纯粹却并不耀眼,关键是他眸光微沉:“这剑身,倒是比第一次锻造更重了。”
“尸骨做了媒介,引我父亲的魂灵入内,我又送了一些黑玄铁的碎料入内,更重。”清和说着,眼底也不知道是提起父亲的落寞,还是新剑铸成的喜悦。
而殷十一在看着锻造炉旁的冰魄剑,竟是不敢伸手去拿。
平日里,只有她自己注入灵力时,才可见冰魄剑外缠绕着许多雾气霜华。
可此时。
冰魄剑横躺在石头之上,竟是将下面的石头也冻住了大片,森森寒气从里而外的往外冒。
平常人都是不敢伸手去拿的。
这边,白书晏掂量了一番就将重明剑收入早就准备好的剑鞘,剑鞘略大,重明剑在里头颤动一下,便发出些微的响声。
白书晏只得皱着眉头以灵力安抚:“这是正常的吗?”
“自然,这剑以魂灵和尸骨融入其中,若是没错的话,里头兴许会有残留的杂念,不由你完全控制是有的,但你长期压制,与之制衡,这种颤动只会越来越少。”
清和这边解释完,来到殷十一的身旁,见她竟是不敢触碰那柄剑,又道,“雪母心极为寒凉,且非特殊情况根本无法将其中的寒气彻底熔炼,你身为金丹修士,自然压制得住。
若是压制不住,这把剑,你也配不上了。”
清和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飘飘,却如同利刃刺入殷十一的心头。
白书晏也微微皱眉。
哪里能说人配不上剑的?
可殷十一听着虽然刺耳,但心里却多了几分不甘心和勇气。
“冰魄剑乃是我的佩剑,既然是我的,自该配得上我才对,岂容它挑剔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