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一咬咬牙:“我以前都是在宗门里长大的,出来自己辟山门之后,也只是贪财了些。而且我是孤儿,头顶上没父母,身边无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膝下更无儿无女,这条路,我可以走来试试看吗?”
“不可以,小师妹,如今十方府的重担都在你的肩膀上,怎么可以……”
“可以。”
神魂们打断了皇甫圣华的劝阻,扬手将皇甫圣华隔开。
皇甫圣华踉跄了几步:“我代替她去!”
神魂回应:“你的存在,此世不可缺少。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环,可去死路一探究竟。”
“你……”
“那死路,到底是什么?”殷十一打断了皇甫圣华的话,只问这一点。
难道她只是过去献祭自己吗?
可她当然知道,小小一个结晶就算牺牲自己,也换不来什么东西才对。
“自然是去唤醒雪桐仙子的路。”
神魂们倒也不吝啬,听得闭关之处的封印又被打破,他们似乎也无心为战。
殷十一不明白:“可是,雪桐仙子不是已经身陨了吗?”
神魂们摇头。
“雪桐仙子本就不在生死之中,又如何身陨。她口中的身陨,无非是数万年的回归黄泉旁侧,无神无识,再获得新生罢了。
雪桐仙子本体的镇魂木,不仅可镇压灵力和魔气,更能将她自己的魂魄镇住。”
听到这里。
执法堂和银刀门的人都有些恍然。
第一次听说,自己镇压自己的。
而殷十一和皇甫圣华却是脸色一变。
殷十一指尖轻颤:“镇压自己的魂魄……可如今这里只有一个封印,雪桐仙子是将自己镇压在何处?等待我们去唤醒?”
神魂们遥遥一指,正指向那银刀门的方向。
“阵眼之中,兽潮之处。”
“她将自己和兽潮镇压在一起!”殷十一心中的想法还是灵验了。
一股股寒意自后背袭来。
那些神魂们却像是平淡的诉说旧事,语气平淡。
“本来,即使在闻风镇所有人身上加上禁制,用成千上万条的命去镇压兽潮,也是做不到的。
唯有她将灵根也镇压于兽潮之畔,在生死之间休养之余,边斩杀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魔兽,在封印的最底层里,无穷无尽的屠戮,方才有我们闻风镇和世俗界的安宁。”
神魂们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眶都瞬间落下泪来。
他们的声音穿破幻境,甚至让外面镇子上的人也听得真切。
众人惶惶。
徐娘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听得先祖的声音,潸然泪下之余,只有满心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