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一走。
老板娘却施施然地走到她身边落座。
“殷姑娘,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执法堂的那些人吧。”
“嗯?”殷十一茫然回头。
她倒不是说不喜欢执法堂的人。
单纯不喜欢谢岑等人将自家师兄当嫌疑犯提防的样子。
老板娘见她蹙眉,以为她随之动容,又说。
“执法堂的人总是高高在上,无论是修真界还是世俗界,都归他们掌控在手。连殷姑娘这样的修士,都会被当中眼中钉肉中刺,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草芥蝼蚁吧。”
“也不至于,说是执法堂高高在上,可执法堂里的人,也都是世俗界里的人拥有灵根,加以修炼,勤学苦练慢慢登高,才可到达的高位,一蹴而就者,甚少。”殷十一顺着她的话说。
老板娘却嗤笑:“殷姑娘倒是单纯可爱。”
殷十一挠脸:“我也没那么单纯,只是说说自己对执法堂的看法而已。”
她知道这里的镇民们都不喜欢执法堂的存在。
但她却觉得,若无执法堂的存在,若只仅靠着几大宗门鼎盛攀扯,反而会卷入更大的利益之争中。
如今宗门鼎力,执法堂中立,护卫军协同,已然是十分安稳不错的局面。
老板娘却说。
“那殷姑娘,在修真界中,可曾被其他修为更高的修士磋磨过吗?”
“……”
殷十一骤然捏紧了杯子。
云宗的日子,历历在目。
师姐永无止境的刁难和索求,师兄弟们一次又一次的嫌恶和差使。
云宗宗门总是华贵纯净不染尘埃,开门迎客便是山中祥云腾起,便是山脚下的普通人看见都要感叹一句好大的气派,来日必定是能修成正果的门派。
却也不知,层叠之下的弟子只配住在破茅草屋里。
衣服颜色越深,地位就越是卑贱。
每一次的测试,每一次的认师。
早已不是为了修炼成强者。
而是想要剥去这一身黑色的皮,换上那如祥云月白的长袍,方才觉得有几分出头的意思,又要争来夺去,无休无止。
她曾因门主的赏识做了小师妹。
下头便是一双双怨恨她这幸运儿的眼眸,不见明枪,暗箭却不少。
上头又是一层层剥削,只把她身上那月白的衣服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差使她,推她出去干苦差事。
但这些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殷十一敛眸。
老板娘却已经从她的神色里读出了她的过去,倾身上前。
“殷姑娘难道不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便无需再看其他人的眼色,再不会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看不起了吗?”
殷十一恍然回神,反而轻笑。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要世上真有这种好事。
她这系统落地就该直接给她一个大宗门,徒弟们全部都修为满满地给自己。
可这系统和宗门即使送了大礼包,自己不还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夜里修炼,白日里赚晶石养徒弟!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呢?”老板娘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