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一眼睛微微发亮:“这是?”
皇甫圣华:“我们师门时不时前去的一处山峦,当初那里山清水秀,不过是我们同门之人放了几个茅草屋在那儿,山峰洞内一条路,直通山中,乃是师父闭关的地方之一。”
师兄指尖染光,灵光引着她看清那洞口在何处。
殷十一还是第一次听师兄详细的说起师门的事情,但她自己也是满脸茫然。
且不说她拿到这个系统,本就是突然。
这些师兄师叔们的来历也一概不知。
如今见这小型地图栩栩如生,她才有一点同门师兄曾在一起生活的实感,如今虽还没找到其他师兄师姐,但皇甫圣华在外待自己如此周全,她竟半点不觉得自己身如浮萍,心中安稳。
也不知道,曾经的师门是否也是如此令人心安。
她好奇着,看的愈发认真,安静等待。
皇甫圣华见她满脸探寻,自知小师妹还是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耐心继续说下去。
“师父闭关,身在如此偏远的地方,我们这些徒儿自然不能常常留在身边。便借着这月型山峰的长势,以灵力为丝,以石峰做了个数人高的月琴,曲调平稳,四周则无危险,曲调若又急又乱,便是四周危险乍现。”
语毕,皇甫圣华也抽了绿叶中的经络,做地图上的月琴琴弦,轻轻抚动。
殷十一听着,眼睛微微睁大。
“这是,我梦里听到的五角楼铃声,调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嗯。”
皇甫圣华点头,又拢袖将这些东西尽数收了回去,目光凝重的看着殷十一,“这虽不是什么难以破解的旋律,却也是我们同门师兄师姐们围坐一起想到的曲调,更是为师父守关所用,从未外传过。”
殷十一这才明白,为何皇甫圣华对闻风镇的杀人狂一案如此在意了。
这么说来……
“师兄,难道你怀疑这五角楼和杀人狂的事情,同我们的师兄师姐们有关吗?”
“不无可能。”皇甫圣华指尖抵着下巴,“只是……师兄师姐们的性子是奇怪了些,但从未见他们屠戮过世俗凡人,身不染血,如何会做这杀人的事情?”
殷十一欲言又止。
她本想着,时过境迁,谁知道人心如何变幻。
可这劝慰别人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觉得胸口塞了棉花一样难受。
不能贬损师兄师姐。
更不能污糟了他们的名声。
她心里像是有这禁制一般,根本说不出口人心变幻的话。
等话到嘴边,她下意识的吐露:“师兄师姐们绝不是这样的人,等我们细查完事情,带他们回家。”
不。
她脑子里甚至没想过这句话。
可偏偏说出来,却觉得如此的自然。
殷十一说完之后,自己都微微愣神了一下。
反而是皇甫圣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噗嗤一笑:“的确是小师妹说得出来的话,此事,必定是要查个清楚。”
“嗯。”
殷十一点点头,揉了揉刚刚还闷闷的胸口。
怎么感觉,说完话之后,胸口好像就不闷了。
像是,她本来就应该这样全然信任,那些素未谋面的师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