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紧张地捏住掌心。
看不见他的脸,脑中却自动浮起他摄人心魄的双眸,漆黑、深沉……
“晚晚,”秦舒茵拧开门把进来。
乍来的声音吓得江晚站直身体,飞快转头去看。
“妈。”
“六爷说屋主会过来一趟,可我左等右等都没见到人,我怕耽误六爷做事,也没敢打电话问。”
“哦。”江晚做贼心虚。
妈妈要是知道屋主不但来了,还顺便做了不少事,也不知要作何感想。
秦舒茵不好意思白住人家房子,走到哪卫生做到哪。
见床褥被睡得有些乱,便过去整理。
“晚晚,你刚才睡觉了?”
江晚跟着看去,神经绷了绷。
糟了。
垃圾桶的东西还没处理……
“妈我刚才有点累,就睡了会,”她忙不迭赶去,在秦舒茵整理之前拦在垃圾桶前面,腿一勾,把它划到一边。
顺便回头瞟了垃圾桶一眼。
药棉、棉签、纱布、注射器,一团团的纸……
床乱一点可以说自己不老实睡的,这桶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真没老实。
于是赔着笑,“妈,我们一起收拾。”
“好孩子。”秦舒茵欣慰地揉揉她小脸,这才发现她换了纱布。
看出她的疑问,江晚道:“自己弄的。”
秦舒茵笑,“难怪我闻着有股药水味,晚晚就是厉害。”
欣慰过后,便是浓浓的担忧。
这个女儿有人保了,那她的另一个女儿呢?
三十一楼的窗亮着,那女人迟迟没再靠过去。
顾司臣收回视线,压低帽沿后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吩咐司机:“去西尔斯。”
“是。”
刚启动,一通电话进线。
顾司臣打开蓝牙接听,薄唇如冷锋。
“说。”
手机那头的声音谨小慎微,带着试探意味,“三少,您确定留她了么?”
顾司臣懒懒坐着,长指似乎自带节奏,在方向盘上随意跳动,冷峻的眸如海之深。
稍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