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淡定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这才把方才熊峥功名利禄全部要,只为了给一个女人求个恩典的事说与他听。贤王没想到一向稳重的熊峥胆儿这么肥,竟然敢给皇帝挖坑,忙道:“他这十年一直在边疆征战沙场,少有时间顾及儿女私情。这臭小子难得开窍,太过冒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诶,皇叔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谁还没有个少年时啊。更何况熊将军若能早些成亲,贤王府才后继有人啊。”
其实当初贤王将熊峥认作义子,是过了明路,报请过皇帝的。因为贤王没有子嗣,因此他是把熊峥当做亲子看待的。因为熊峥不愿改换父姓,不能承袭贤王封号。但他应允日后若有子嗣,便可承袭贤王的姓氏封号,继承香火。
三年多前,贤王就写了奏折想要立熊峥为贤王世子。皇帝暗自将奏折压下,石沉大海。直至此次北纥来袭,这才言明,熊峥若能驱逐北纥蛮子,大败敌军,才能将他立为世子。
今日正是搞赏三军之时,皇帝一时高兴,就拟好了旨意,宣他那位整日与皇婶花前月下,深居简出的皇叔前来。
贤王接过圣旨。
“臣多谢陛下恩典。”
入夜时分,熊峥一得了圣旨便乔装改扮入了沈府。
谁知芜岚院怎么都寻不到沈染染的身影。正巧冬青进了房门,见自家爷一脸冷煞地坐在房中,吓了一跳。
“爷,您来了。”
熊峥:“嗯。小姐呢?”
冬青恭敬道:“今日回府之时路遇张贵妃,小姐与她聊了几句,回来之时面色就不大好。奴婢怎么问她都不愿回答。方才她说今晚想陪陪夫人,就去福韵苑住了。”
熊峥闻言,直奔福韵苑。
如今冯从黛已有三个月身孕了,反应极大,整个人都蔫蔫的。沈慎言每日便早早下朝,照顾冯从黛从来都是亲力亲为。沈染染也很担心冯从黛日渐消瘦的身体。但有沈慎言在,她根本什么都插不上。
她躺在福韵苑厢房的榻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熊峥之事本宫早已知晓。”
“再过五日你便要进宫为妃。给我收敛着些。你若是再不安分,休怪本宫对沈家出手。”
太子大婚在即,张贵妃特地来警告她,绝不是说说而已。张丞相如今一手遮天,连皇上有时候都要避其锋芒,百般忍让。一个沈家在他们面前怕是比蝼蚁好不了多少。
自从被冯胜春退婚之后,她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与熊峥的相遇已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恩赐了。她不怨,不怒,只有感恩。
这时,从门外闪进来一个身影,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榻边。
沈染染如云的乌发铺散在枕间。面容沉静的转头望向来人。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她轻启朱唇,笑着将他拉坐在榻上。
方才听冬青说他们遇到了张贵妃,熊峥直觉不好。可这会儿见到沈染染镇定自若的模样,这才将揪着的心放下来。
熊峥向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将她拥入怀里:“你今日遇到贵妃娘娘了?她与你说了什么?”
沈染染不想在两人相处之时,还要提到她,便闷闷道:“也没什么,就叫我安心待嫁罢了。”
“嫁什么嫁,你这辈子都不用嫁给太子了。”说着,熊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轴递到她手上,“你看看。”
沈染染疑惑的将卷轴打开,没想到是圣旨。
还是给她自由择婚的圣旨?!
“这是如何得来的?”
面对沈染染的疑问,熊峥就避重就轻地说自己因为立了大功,特地求来的恩典。沈染染不疑有他,喜极而泣。她窝在熊峥怀里,低声道:“那夫君,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啊?”
熊峥便道:“再过两三日,待我安排好,你便随我进宫吧。”
“嗯。”沈染染一想到与熊峥的亲事就变得绝望。她搂住熊峥的脖子,轻启朱唇迎了上去。
熊峥一日未见,倍加思念,两人很快滚落榻上,意乱情迷起来。
今日的沈染染格外热情,熊峥还未察觉之时,她已经褪尽了衣衫,像八爪鱼一样,将熊峥缠住。
熊峥额上青筋迸出,极力克制道:“染染?你快放开我。”
沈染染声音娇媚道:“不放,今日你打马游街有那么多姑娘给你投花。日后你若是后悔了可怎么办?今天就要把你就地正法,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男人,再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