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雅又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急救室的红灯灭了,医生解下口罩推开门出来,喊了一声:“里面那个病人的家属在哪?”
蓝倩挽着包站起来,问:“医生,我侄儿怎么样了?”
心雅听蓝倩这么问,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个女人并不是景檐的母亲,而是他的大伯娘。
景乐集团的董事长景国霖有两个儿子,分别以乾坤为名,长子叫景乾,次子叫景坤。景檐是景坤的儿子,而蓝倩是景乾的妻子,是景家的长媳。
医生对蓝倩简单说明了景檐现在的情况,大意是说现在没有大碍了,但还需要住院休养两天。
这时候,林侨生也办完手续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心雅见保安走过来,扫视众人的目光最后竟然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她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保安问医生:“就是她吗?”
医生点头:“是的。”
心雅着急地问:“什么事?”
保安傲慢地说:“刚才急救室里面那个病人要求叫保安,说你偷了他的东西,如果不把东西还给他,就送你到派出所,公事公办。”
心雅瞪大了眼睛:“我偷他东西了?”
旁边的护士解释说:“刚才我们给病人做急救的时候,他很紧张地抓着医生的袖子说的,要我们一定替他把被偷的东西拿回来,说东西就在这女孩的背包里,是一支带有羽毛的笔。”
心雅想起刚才景檐的表情,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害怕,是在装可怜,想拖延时间等保安来。她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帝说:“背包里的笔是我的,不是他的,你们别听那家伙胡说。”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景檐坐在轮椅上,被林侨生推着出来。
心雅瞪过去,他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虽然他身上的那股难受劲儿还没过去,但表情却从容自得。
“那是我的笔……”为了镇住心雅,景檐故意诈她,做出把握十足的样子,说,“我很清楚那支笔的使用方法。你需要……我在大家面前表演一次来证明吗?”
心雅暗想,景檐一定是趁刚才自己圈画木梯的时候,看出了端倪。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摸清楚神笔的用法了,她都不敢冒险让他当众演示。她顿时觉得自己像吃了一嘴的玻璃渣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恶!真后悔刚才一时心软,上了他的当,早就应该离开医院不等他的!
为了息事宁人,心雅只好由着保安收走了她的笔,交给景檐。不仅如此,他还逼着心雅把录音笔也一起给他了。
这天晚上,景檐用羽毛笔在水果店的一张广告单上面画了圈,但是,不管他圈到哪个字,都没有任何事发生。因为广告单是上周才印的,存在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半年。他又用前天的报纸做了实验,还是没有成功。
第二天中午,虽然医生极力反对,景檐还是坚持提前出院了。
回到学校时,午间广播时间刚过。
广播室里,两名播音员正坐在里面吃盒饭,景檐突然推门自入,惊得一个男生差点儿被一块排骨噎到。
“欸,你……”
“没你们的事。”景檐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坐到播音台前,驾轻就熟地把录音笔插入接口。
把录音公之于众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就这样,何楚的那句“我推了她又怎么样?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填满了整个午间的校园。
刚吃完饭的何楚听到广播,气得把食堂里的一个汤桶都给踢翻了。
舆论风靡了两天,校园里人人都在议论何楚推粟宁下楼的事情。两天后,粟宁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并且亲口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警察。
而当初谎称自己认不出心雅的那个学长也改了口,承认了粟宁出事那晚向他借电话的女生就是郁心雅,还说是因为被何楚威胁,他不敢说出实情,所以才在警察面前撒了谎。紧接着,医院的救护员也改了口,说他们想起了接到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守在现场的一男一女就是景檐和郁心雅。于是,心雅和景檐目击者身份被充分认可,他们的口供也变得更加有力了。
再加上何楚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也能证实他的确要为粟宁的坠楼负责。警察再进一步调查,苏家的人把何楚告上了法庭,最终法官裁定,何楚对粟宁支付经济赔偿,并且判他接受管制一个月。
得知学长和救护员都陆续改了口供的那天,有人告诉心雅,景檐在女生寝室楼下,有事找她。她故意慢吞吞地换掉了睡衣,又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才慢吞吞地走下楼。
一看见景檐,果然他脸上已经有不耐烦的表情了。心雅不等他开口,先把手里的塑料袋扬了扬。
景檐皱着眉头问:“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