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语调,却道出了嘲弄。
成亲半年来,他不曾多看她一眼,和离后,却将父亲的一句话记得如此清楚。
温景妍闭了闭眼,一时也觉得讽刺,“此等私事,殿下是否越矩了?您若不愿出手相助,我便不浪费时间了。”
“上来吧。”
傅长陵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去了船舱。
温景妍撑着船舷,缓了好一会儿。
和傅长陵对上,实在累。
“姐姐,怎么样了?那人答应了吗?”温慕恭满脸焦急地跑来,额上尽是汗水。
“放宽心,我们有救了,”温景妍扯出一丝笑,将帕子递过去,“先擦擦脸。”
不多时,温家船上的人都去了傅长陵那边。
房间已经安排好,和傅长陵一东一西,最为遥远。
此举正合温景妍的意。
温慕恭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满身躁气,“姐姐,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这是傅长陵的船?”
“说了,你又当如何?”
“我……”
思来想去,温慕恭还是不忿,一屁股坐下,重重冷哼,“大不了回家,再买一只船,省得让那姓傅的看轻了去!”
温景妍好笑,倒了杯茶放在他跟前,“甭管他如何,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好歹收敛些。”
想起那颗被送出去的婆罗珠,温慕恭喉间一梗,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入夜,月色沁凉。
温景妍裹着厚厚的被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最后索性坐起身来,打开窗户一角透透气。
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她怔怔望着,落到甲板上时,渐渐掩盖了某个脚印。
这天气,还有谁在外面?
寒风裹着清冽的雪狂风乱舞般的骤然吹进来,温景妍还来不及细想,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想到隔壁已经睡下的弟弟,她赶紧关上窗,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只传来一声声的闷咳。
太难受了!
前几就跪了几个时辰,如今又吹了风,只怕情况不妙。
不过又好像转移了某处的疼痛似的,烦乱压抑的心绪竟慢慢好受起来。
好半晌,总算停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