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鲜有人驻足观望,都是一门心思朝着状元牌坊而去。
“小姐,真是奇怪,他们听不到周围的人说话吗?怎么连交谈的声响都无。”
小漆还以为这么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学子,有着共同的祈愿,聚在同一个地方,应是惺惺相惜、恨不能当即万语千言义结金兰才好,可如今怎么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温景妍笑而不语,魏清然见状,长眉微挑,唇角含笑,解释道:“小漆,你说的是考生聚集在考场时的情形,这种地方,尽是学子中的佼佼者,八闽形胜无双地,四海人文第一邦,哪有人敢在四朝连相面前卖弄才情?若是胡言乱语惊扰了先贤,保不齐这十年寒窗苦就打了水漂。小漆,你说是也不是?”
小漆闻言,先是抿了抿唇,细细思索着方才话语之中,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而后紧紧捂住了嘴巴,面露惶恐。
温景妍一回眸,便瞧见她这副滑稽情态,不由大笑,“小漆,你又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小漆支支吾吾,摇头晃脑,却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魏清然捧腹大笑,“她是被我方才说的话吓到了,怕是胡言乱语惹怒了文曲星,影响了慕恭的仕途。”
“还有杜家表兄。”小漆又小声补充。
魏清然之前在酒楼歌馆里听过小道消息,说是温景妍与太子和离后便去了青州省亲,后来返京也是杜家表哥一路相送,温大人不舍外甥,便把国子监名额拱手相让。
他原以为今日温景妍是为温慕恭求取吉符,没想到,杜长渊竟然也有吗?
温景妍对上魏清然疑惑的表情,毫无避讳隐瞒,“对,事关表哥能否留在国子监和京城,今日求符祈福之事便分外慎重。”
魏清然不由得怅然若失,原来酒馆里说书人唱的并非虚假?温大人有意把温姐姐许配给杜长渊吗?
今日状元石前祈求,是否也存了为未来夫君求取功名的心思?
魏清然一想到这些,心里便酸溜溜的,但诸多心意尚未宣之于口,想倾诉却没有立场。
而温景妍浑然不觉他的情绪变化,只自顾自朝着第一状元坊而去。
坊柱上雕刻着这些字体:欧阳之后六龙亚魁虎榜,曾公以来四相辅治龙池。
“状元”石牌坊高约数十米,前后篆刻着六位状元的大名和科年,牌坊用的石料是最为考究的花岗岩,数百年来历经风雨侵蚀而不坏,刻印的字体凹陷下去,具都用朱砂涂满,以示祥瑞。
“状元三年一届,像太子殿下一样优秀的状元更是难得一遇。”
温景妍不否认他的治世之才和文韬武略,但也不想多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数百年。以后寒窗学子会层出不穷,尽皆为江山社稷效力。”
她相信表哥也是这样的栋梁之才,每一个心向学的人也都是如此。
“那我也要拜拜了,温姐姐还不知道吧,我如今已经考中秀才,下一届的乡试,我也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