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冯卓,他目光点过温景研,吟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这诗明摆着是写给温景研的,然而人家又没点名道姓,温景研只当做没听懂,低头淡定地喝了口桃花酿。
杜长渊深深地瞥了一眼冯卓,带着隐隐的警惕。
第一轮很快过去,除了几个被淘汰的,剩下的人都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冯夫人眼睛看向大厅中央还未收走的焦尾琴,缓缓道:“这第二轮嘛,就以“琴”为题。”
月尚且是寻常意象,这琴就偏了,众才子才女们都赶紧思索起来。
照例是冯灵玉起头,她思忖半晌,略有艰难地开口:“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到了温景研。
她迟迟没有开口。
冯灵玉神色一喜,倨傲问:“温小姐说不出来了?”
在场人微微侧目,这才第二轮,温小姐就不敌了?
冯卓有些着急,恨不能为温景研应对。
杜长渊佁然不动,心内无波,他自信表妹才华,不会连这都接不上来。
却见温景研素手指向焦尾琴,嗓音如同清风拨过水面一般漾开来。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话音一落,众人眼睛都亮堂起来。
好诗!
杜长渊笑了:“我下次画琴,定要将此诗提在上头。”
刹那,冯灵玉脸绿了。
这一句比之她的那句,何止高明了一倍多,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她心恨得牙痒痒,这贱人,明明能说出来,非要停顿,分明是标新立异,故意勾引长渊哥哥!
这一轮颇有难度,不少人都被淘汰。
轮到第三轮,题目是“辰”。
这题当真是越来越偏,不少人面露难色,。
冯灵玉思索良久,额上冒汗,手指紧紧捏住锦帕。
到了行令规定的时辰,她都没有吭声,亦没有罚酒。
众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气氛有些凝滞,冯夫人脸上不太好看,扯了扯冯灵玉的袖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玉儿,想不出来就算了。”
这怎么能行,岂不是要被温景研那贱人笑话死!
冯灵玉眼底闪过强烈的不甘心,然而她越急越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