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乎嫁不嫁了呢,嫁人么,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可能也会挺好,但是一想到未来的日子,一回家就得为酱油茶米忙乎,还得怀孕,生孩子,养孩子,然后整天就围着孩子转了,没了自己了,等他长成我这么大了,还得为他的嫁娶操心,就像我妈对现在的我一样,那种感觉真可怕。”
“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实上等你真的遇上想要跟他结婚的男人,一切就自然而然了,生孩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什么可怕的。你也不想就那么一个人守着一个大房子,然后看着人家成双结对子孙满堂,而自己却形单影只,落落寡欢,一到节日,连个朋友都没空来陪你,随着时光的流逝,上辈人都先后去世,就剩下你一个人活着,没朋友,没爱人,也没儿子女儿,就那样孤独终老。像才女张爱玲,死后多少天才被人发现,你觉得生孩子可怕,还是这样孤独终老可怕?”
王琴琴拿着个羊骨头差点啃噎着了:“貌似你说的更可怕啊。”
“不是我说的可怕,而是我把事实真相述说了一次而已,至于接不接受你自个儿心里衡量去。”
“行了,我吃饱了,今天有点累,咱回去吧。”
张纪年点了点头,他有点磨蹭,你说孤男寡女居于一个屋檐下,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正想着,手机响起,是叶落落打来的:“在外面?旁边有点吵,不会还在外面吧?”
“刚陪客人吃完宵夜,现在准备回家睡觉喽,小叶子也睡了吧?”
“嗯,那你早点休息。”
打完电话,他发现王琴琴直盯着他,看得张纪年一阵心慌:“你干啥?”
“你不会这么快就交了女朋友了吧?我成了客人?还有什么小叶子?”
张纪年苦笑道:“她是我一个朋友,离过婚,小叶子是她的女儿。”
“哇,离婚男人,离婚女人,还真是情投意合,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蛮好,挺配挺配。”
“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而已,可能真的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吧,觉得互相关照下是应该的,但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人啊,最不好把握的是自己的未来。”
“只要有决心,还怕攻不下啊,人家都能攻得下一座城,你还怕攻不下一个女人的心?这不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只要花一番心思,其实,女人的心都是脆弱的。”
说到这里,王琴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纪年问:“你叹什么气?”
“你说,张纪年,世界这么大,中国人口这么多,我也有点人模人样,你说,找个顺眼的男人相伴咋也这么难?”
“你啊,这边的要求只有顺眼,等你动了真格,啥条件都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啊?重要的是要给人家一个机会,你连个机会都那么吝啬,人家怎么去追你?”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家,张纪年说:“那个小书房没放床,我的房间让你睡吧,我睡沙发,你别觉得过意不去,其实,我睡沙发也睡得习惯。”
“哈哈,是被你前妻睡习惯了吧?”
“嗯,那时我们在闹离婚,她就让我睡沙发,我总不能让女人睡沙发吧?行了,卫生间在这边,你洗洗早点休息,今天坐车也累了,我看会儿电视先。”
“OK。”王琴琴便拖着大包,回房间,带了几件衣衫,便进了卫生间。
这个房子突然间有了女人的气息,令张纪年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盯着电视屏幕,盯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上面放的是什么,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女人的身体。
该死,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个晚上怎么过呢?张纪年突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怎么办好?张纪年脑子飞速地转着。
好吧,装睡吧。
于是他便横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这时王琴琴从卫生间出来,张纪年能闻到沐浴露所散发的玉兰花幽香,与女人自身散发的女人香掺和在一起,闻起来真销魂。
“不是吧,就这么睡着了?倒也挺晚了,喂,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张纪年脑子歪在一边,“唔”了一声,然后又没气了,王琴琴自言自语般地唠叨了几句:“不是吧?本来还想跟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的,你呀就这么一个劲地往周公那里赶了,也罢也罢,没趣没趣。”
然后她把沙发旁边的毯子给张纪年盖好,接着把电视与电灯都关掉,便径自向睡房那边去了。
张纪年看王琴琴回她自己房间了,长长地嘘了口气,然后悄悄地跑到卫生间洗漱,安心地躺回沙发睡觉。
这一晚倒是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