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昭宣布了碧月坊的好消息后,草妖三个也很意外,景明恍然大悟:“难怪我从见到楼公子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无比,原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呀。”
晴溪却不解:“我们是草,他是兽,怎么是一家人?”
“妖界一家亲,都一样,都一样。”景明嬉笑解释道。
“惯会油嘴滑舌。”晏云昭轻轻拍了拍景明的脑袋嗔怪,心中却不免被三草妖喜气洋洋的情绪感染。
这种感觉,大概像是在外飘零的人突然遇到了陌生故乡的亲人。
这几日晏云昭和景明几个人种地挖菜,短短六七日时间便收获了满地窖,又雇了人拉到崔家庄去买,已经赚了百贯有余。
不过铺地膜可是一个辛苦活,直接把小符覆在种子上,虽然起到了保温的作用,却因为作物生长过快,第二天总是来不及及时支起来作个蔬菜大棚。
四个人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种地、铺小符、架蔬菜大棚、浇水、施加灵气……赚得比开饭馆还好,谁叫冬天缺新鲜菜呢?
晏云昭拿着赚来的钱又不断翻盖翠良小店和龙王庙,众听闻风声不敢来翠良小店的乡亲们又架不住偷偷打问了几番,四人统一装作:“啊?不知道啊,我们就是一个破开饭馆的”糊弄过去。
晏云昭沉住了气,却有人沉不住了。
芳姑娘守着生意惨淡的空庙,这几日竟发现源源不断的有人来翻新搞装潢,把龙王庙修得跟天君宝殿不相上下,坐落在这么一个荒村里,着实突出。
装修也就罢了,晏云昭还大手一挥给员工加薪,给员工亲属加福利,一盒盒土鸡蛋送到芳姑娘祖母家去,芳姑娘终是拿着比桂月楼还高的薪酬傻了眼,心中愧疚,主动跟晏云昭坦了白。
半月前,桂月楼内。
白东家将账簿拍在桌子上,吓得众丫鬟小厮不敢出一言。
“一整个月就赚了这些钱?若是不将贪了钱两的人揪出来,下月曲水流觞宴的食材钱就从你们身上扣。”
白东家不怒自威,“啪”地一声扣上了茶壶,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白东家,咱、咱哪敢贪您钱的,都怪翠良山那个晏云昭,硬生生抢了咱们的生意。”
一小厮抖抖索索道。
“就那小店能赚几个钱?”
“东家您有所不知,那晏老板什么都会做,还总是卖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原先喜欢来咱们这吃茶的老主顾都不愿意来了。”
白东家没说话,暗自筹谋了一会儿。
“我记得,她好像也想参加曲水流觞宴?”
“方意呢?叫方意不必去了,就说身子不好。”
那小厮愣了愣,只得照办。
白东家靠回椅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她最知道方意是个倔性子,千辛万苦得来的哪肯如此放手?便叫她去不成曲水流觞宴,又叫了位贴心嬷嬷多在她面前说道说道晏云昭的闲话,她定然会利用这一切。
……
晏云昭听完,心下诧异。城中谣言,果不其然是桂月楼在背后搞鬼。白东家心胸狭隘,早便看不惯晏云昭,寻了个由头就将芳姑娘打发了,专门让二人结怨。
曲水流觞宴在即,厨娘已没法更换,晏云昭还忙着跟杜娘子学厨艺,恰巧手下缺一个经验丰富的帮厨。此事芳姑娘也是受害者,便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将她留在了身边。
不过和白东家这笔帐,迟早是要算清的,不过不是今日。
经过这半月的潜心学习,曲水流觞宴的准备紧锣密鼓筹备着。传闻郡主好甜食,好甜饮,众厨子们齐齐朝着这个方向钻研食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曲水流觞宴前夕,晏云昭却得知了一则与众人所说大相径庭的小道消息。